好像处地挺欢愉的,其实心里各有算计。
但从心底里说,闵西月很希望云乡伯能真正地放心,安度晚年。
同云乡伯相处的几个月里,有些生活的细节,也可见云乡伯对她的关心,这些都是没办法抹灭的。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
就这样,闵西月同徐感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路到了五里县。
五里县不大,但是人口还挺密集,县官也治理地井井有条。
徐感佑、云乡伯和闵西月都被安排在了县里最好的一进院子里。
晚饭的时候,县里几位官员都亲自作陪。
闵西月只顾埋头吃饭,其他人则聊着国家大事,多数还是对徐感佑的吹捧。
“殿下年轻有为,勇毅果敢,实乃大岚之福。”
“殿下这次能在对战景国时立下大功,实乃扬我大岚之威!”
“有殿下在朝,大岚国定能再创盛世……”
闵西月听不下去了,又草草扒了几口饭,然后起身告退。
见状,徐感佑也没了同几位官员的应付之心。
虽然他此行意在结交,但老是说这些虚辞,也令他很不喜。
又看闵西月都走了,徐感佑便装作醉酒,散了席。
院子里清静下来,云乡伯早早地睡了。
徐感佑立在廊下,看着西厢的屋子,迟迟没有睡意。
直到西厢的烛灯熄灭,徐感佑才无奈地一笑,转身回了屋子。
明明不用熄灯的,闵西月这是知道他在注视,所以故意如此来劝退他的。
微醉的状态让徐感佑心中的情绪不断放大。
到底为什么呢?
闵西月要如此拒绝他?
他想不通。
黑暗的西厢房里,回雁看了一眼未睡的闵西月,不由问,“小姐,怡王有哪里不好吗?”
回雁虽然有自己的立场,但这一路看着徐感佑对闵西月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隐忍,其实也受感动。
她想,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感动了。
自家主子虽然用情也深,但徐感佑也不弱。
这个时候,她是真的好奇。
闵西月翻了个身,“回雁,你最近的问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回雁眨了眨眼,“小姐,你还没回答我呢?”
闵西月本来就没多大睡意,被回雁这样一问,顿时彻底没了睡意。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其实这些天,她也在不断地问自己。
拒绝李萧的时候,是因为她一心想改变亲人的命运,也无法跨过与李萧前世结下的心结,更是没了前世那种依恋之情。
那么对徐感佑呢?
她现在已经改变了亲人的命运,也不愁吃喝,甚至只要她想,她还可以改变徐感佑的命运。
但她为什么不愿接受徐感佑呢?
抛开所有的杂念,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她的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尽管,他们还没有见过面。
尽管,他们隔着千山万水。
最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闵西月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疯了!
她居然会对逐月动心了。
长叹一声,闵西月披衣而起,沐浴着月光,在窗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夜空的星月。
回雁没有等到闵西月的回答,也没有追问,而是陪着闵西月对着窗外的月光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