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弟读最好的学校，也不是她嫉妒什么的。她只是觉得，人还是应该要活得现实点的，依她们家现在的情况，小帆早就该转学了。
为了这事，方晴方都不记得跟她沟通过几次了，可林舒云每次都是这套说辞。这些话，她已经整整听了三年，就算没有八十遍，也有五十遍了，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有时候，方晴方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明明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为什么还非要去问？
明明知道再问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为什么还会不死心地一次次去问？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做饭了。”开口将那些早已听腻了的话打断，方晴方只想尽快结束这个通话。
“等等，小晴。”电话那头传来林舒云略微急切的声音。
方晴方知道，接下来才是她今天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你那还有钱吗？”
“明天，就该交费用了。”林舒云低声询问着，她没拿电话的那只手，不安地在衣角上轻轻绞动着。
“我能说没有吗？”方晴方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
医院走廊里，林舒云听到方晴方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她的心里就满是恐慌：“小晴，你不能这样的。”
“妈现在只能靠你了。”
“你也知道的，这些年来，妈一直都待在在家里，什么都不会的。除了你，妈也不知道……”
“说吧，要多少？”方晴方说着，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又拿出一根笔。
“医院说了，这个月先交一万八就可以了。”听她这么问，林舒云心里才觉得略微安定了些，她就知道，这个大女儿最是心软了，她一定不会撒手不管的。
等她说完后，方晴方便直接将电话挂断了。她从桌子底下拿出计算器，看着本子上记录的数字，快速在计算器上按起来。
等算完后，又拿起手机查看了下自己的银行存款，这才松了口气。
好歹，这个月又能挺过得去了，不是吗？
将笔记本重新塞回包里，方晴方这才站起来往小厨房走。
她这才刚将煮好的菜端上桌，就听门口处传来一道声音：“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