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气进入他的手太阴肺经中之后迅速的转入到了手太阳小肠经,再通过手太阳小肠经‘来’到了距离眼睛非常近的颧髎穴上。通过这些‘主’经脉来传导真气比不通过‘主’经脉直接传送真气轻松的多,真气在通过时的损耗也小的多,最重要的是在控制上,这样做相对要容易的多。
我在颧髎穴上停了下来,接下来的旅程已经不能再通过这些‘大路’进行了。眼睛太脆弱也太复杂了,如果让真气自然的通过那些无处不在的‘毛细经脉’进入我想要探测的位置的话,极有可能会因为真气一点点小小的波动而伤到一些经脉,像眼睛这么精密的地方,可能稍稍有点损伤就会引起大问题。所以我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到那些能通向眼睛的‘道路’,只有通过这些‘通道’才能完全的控制住真气强度。
就像毛细血管一样,在人体的任何的部位,都可以发现经脉的存在,只是经脉粗细不同。拥有在人体大脑内旅游的经验我想找到这些还从来没有被记录的书上的经脉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尽量的减少真气的强度,我控制着真气从颧髎穴慢慢的进入到了一条刚刚找到的通道里,随着这条通道里真气流动的方向,向着眼睛慢慢‘流’去。
放弃自己对外界的感应,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真气所传回的那些‘感觉’之后,我就好像变成了那股真气,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的意识好像被分成了两份,一份在那些复杂无比不知通向何方的经脉中不断的向前,探测着那些通道里的一切情况,而另外一份则好像身在局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并且操控着在经脉里的‘自己’,让它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连续换了不下十次越来越小‘通道’之后,我终于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到了‘眼球’的位置。
这时真气的‘微小’程度差不多已经到达了我的极限,再缩小的话,真气就没有办法把探知到的一切‘传回’给我了,光是现在这样就不知道花费了我多少精力,为了不伤到经脉,真气每进入一个更小的通道,我就不得不减少一份真气能通过的‘量’,随着真气量的减少,能传回的‘迅息’自然变的越来越少。为了不错一些有用迅息,我的注意力就不得不更集中,每换一次更小的‘通道’我的注意力几乎就要成倍的增加,如此高度集中注意力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情。
感觉目的地已经到了之后,我让真气在通道里松散了进来,通过那些小到连我都几乎没有办法查觉的微小通道传到了经脉之外。随着四散的真气散出了那条经脉,更多的迅息被传到了我的脑海之中,一个‘巨大的’世界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怎么会有这么多?‘我’有点‘傻眼的看着眼前’由无数细小到了极点的经络、血管、神经等等组织交织而成的网状世界。
大脑里经脉的复杂程度已经很可怕了,可那最少可以找出主次之分,只要愿意花上一定的时间,总可以理出一个头绪。可这儿,我现在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四周的‘网线’,不要说是搞清楚这些‘网线’的主次之分,在看了一会之我,我甚至连‘身在’眼睛里那个部位都快要搞不清楚了,更别说在这些乱成一团的‘网线’里找出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回想了一下,在书上看过的有关人类眼睛的一些资料,希望可以找到和我眼前的这个世界相吻合的地方。
眼睛是除了大脑之外,人体内结构最复杂的组织,总体的复杂程度比起大脑来也许有所不及,可是这么一点大的眼球里所包含的组织之多却是一般人能以想像的。
一个正常人的眼球是由眼球壁、眼内腔和内容物、神经、血管等组织组成的。在这些组成眼球的组织里,光是眼球壁又分为了外、中、内三层,在眼球壁的最外层是一层由角膜、巩膜组成的保护层,角膜很多人应该都听过,很多盲人就是由于角膜受损而失去视力的,而巩膜,也就是被称为眼白的组织,是由一种致密的胶原纤维所组成,主要是起着维持眼球形状和保护眼内组织的作用。中层又称葡萄膜,色素膜,包括虹膜、睫状体和脉络膜三部分,作用就不一一细说了,至于内层就是为大家所熟知的视网膜了。
除了眼球壁之外,眼内腔也有着三个不同的部份,被称为前房、后房和玻璃体腔。至于内容物,其实也就是存在于眼内腔里的三种物质,这三种物质被称为房水、晶体和玻璃体,三者都吾透明状,与角膜一起共称为屈光介质。
不说这些,就连眼眶是其实也不是整块的,而是由额骨、蝶骨、筛骨、腭骨、泪骨、上颌骨和颧骨7块颅骨构成。在这么一点大的地方,集中这么多的组织,复杂的程度可想而见。
这儿明显不像是充满了液体的眼内腔,既然不是眼内腔,那么最有可能是的就是眼球壁了,只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外、中、内这三层的那一层。
看样子我是太过于深入到细微的经络里的了,这样的情况可不行,眼球虽然不大,可是在这个不知道被我放大了多少倍的‘世界’里,想要找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能不能退回一步,把眼前这些影像缩小一点,心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我立刻感觉自己好像高高的‘飞’了起来,‘眼前’原本乱成一团的‘网线’迅速变成小,消失,转眼工夫就变成了把我包围在了中间的两面‘墙壁’。
他的病因其实在那份病历上已经写的很清楚,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神经纤维瘤,原本应该算是良性肿瘤,只是生的位置不对,如果不是正好生长在他的眼睛里的话,那只要用一个非常简单的手术就可以摘除掉。
已经知道病因,早就在资料上看到过这些肿瘤所在位置,想找到它们自然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很快的,我就发现了它们无所不在的身影。
神经纤维瘤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肿块呈多发性、数目不定,少的几个,多的可能是成百上千难以计数。他的情况就是那种成千上百型。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想从眼睛里摘除出肿瘤必要要有一个前题,那就是生长的肿瘤不能太过于深入到眼睛的内部。要不然就只能做眼球摘除手术来进行清理。
他的情况算起来应该还不算是特别的深入,如果是别的肿瘤,而不是神经纤维瘤的话,还是很有可能切除的。神经纤维瘤的特性是分散,一个集中在一起的肿瘤有可能切除,可是当这个肿瘤被分散成了无数个,并且生长的位置是在眼睛的话,那么就算是最好的医生也不敢说是有办法在不摘除眼球的情况之下清除掉这些肿瘤了。
确定了他的问题和资料上所说的一样之后,我原本还有点紧张的心情立刻轻松了起来,这样的问题对于普通的医生来说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难题,可是对于可以深入到神经组织里我来说,这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用真气一个个慢慢的清除掉这些肿瘤就行了,只是要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慢慢的收回真气,我睁开了眼睛,收回了搭在维西奥索手腕上的右手,对着一脸担心的李依正他们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有把握可以治好他。”“你确定?”站在一边的蒙德洛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医治维西奥索的难度有多大,看到我这么有把握的神情,他自然是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