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为了满足二哥的英雄主义……兄弟们个个南征北伐……但是二哥……完全就没想过要收手……我救的不是二哥,只是一个杀人狂……”
“……”看着眼前的人鬼,红发心中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就好像一万柄刀将他的心一块块的切割,在切割的过程中还撒下了盐。
“我以前整天都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动二哥收敛一点!如果成功的话,兄弟们就可以过上安乐的日子……我知道……感化一个主动的杀人狂,比感化一个被动的帮凶……要难好多倍……漫漫长路……我只有尽量在二哥身边,不经意的减少一点血腥……做到的话,我也算是在这个世界上……做一点奉献了!”
红发的脑袋如被旱雷轰顶般,震了一震。世上,居然有人鬼这样的好人。
“呃……呃……”人鬼痛苦地叫了两声。
这个好人就快要死了,为了感动自己而死,红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二哥……”人鬼抬起手,抓着红发的手。
“阿鬼!”红发抬起头,看向红发。
人鬼深情地看着红发:“看着我……看着一个生命的结束!”
“阿鬼!”红发哭成了泪人。
红发看到了,看到生命由动到永远静止的那一刻。那一刻,是令人如此地心痛,令人如此惋惜。
人鬼离开我们了,于此同时,另一帮人也趁夜离开南海。
机场。
雪糕看着眼前的几个壮汉,说:“真的劳烦你们了!”
带头的男人说:“雪姐跟我们客气什么啊,大家都是黑蛇帮的成员!再说了,我们反正也是来旅行的,要玩就玩刺激一点嘛!”
这个雪糕,本身乃台湾黑蛇帮的成员,现在是暴力团飞云区的代掌舵人。
雪糕笑了:“你们的本事还真够大的,只是玩玩就玩回了红发的一条命!”
“说实在的,形势还真的凶险紧迫呀!要不是这样,我们还真的救不了红发!”
旁边一个黄毛大汉也跟着大声道:“是啊!如果换作我们台湾人,兄弟有事,我们自然名正言顺的帮忙了!”
带头的男人点头道:“对!两肋插刀!”
雪糕笑了笑:“那是因为南海人都被宠坏了!”
“啊?”几个壮汉不明白雪糕的意思。
雪糕说:“几年前,这里风调雨顺的!大家身在福中不知福,都以为自己很厉害!遇到了麻烦,就仗着平时那份骄傲来承担,根本不让旁人插手!如果你硬要插手,兄弟肯定也会反目成仇!”
男人愣神:“难道他们不是群体动物吗?”
“好了!你们要上飞机了!”
“再见,雪姐!”
“再见!”
事实确实如此,泰民一直担心红发的安危,却不敢正面帮忙。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委托雪糕找一些生面孔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出手了。
泰民要救的,只是红发一个,其余人等却兼顾不了了。
过后统计,红发手下死去六人,轻伤重伤三四十人。
这个数字,乃在庞健当机立断下换来的。
当时庞健一干人等,形势非常恶劣。他们要面对的,是冷慕和陈明穗,两大战斗机器。
庞健最终下命令,让大家撤离。还好命令下得及时,否则伤亡数字必然加倍。
老鼠岭一役,战果震惊江湖。
红发沮丧得不能再沮丧了,甚至比骷髅岛那次更加失意。死伤兄弟们的善后,他全都交给庞健处理,自己则在家里发呆。除此,便是跑去探望艳华。
“二哥,宝宝已经出生快一个礼拜了,你还没给他起名字呢!”
红发将儿子抱了起来,看着他发出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顿了顿,说:“好!我姓王,你是我的儿子,就叫王家明吧!”
谁都知道,人鬼的名字叫卓黎明,王家明这名字乃纪念刚刚死去的人鬼的。
人鬼离开这个世界,这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冥冥中,某人在为某人而生存。
新生命的降临,等如有另一生命的结束。
大家还记得那个被陈明穗追杀红发时误伤的女人吗?她是督察的太太,五天前她也伤重身亡了。
徐督察很痛惜他的老婆,为此难过不已。看,他已经哭得双眼红肿了。
葬礼上,统一的军装大汉。就在这时,一个人来了,人群骚动起来。
“一哥!”
“一哥!”
这个叫一哥的,随着众警员恭敬的招呼下,走进灵堂。
警界一哥——周茂南,拥有近三万名的纪律队伍,与及六千多名的文职人员,他有操纵全南海警队的最高权力。
他到坛前恭敬地上了一炷香,然后上前轻轻拍了拍徐督察的肩膀。
徐督察出身一哥门下,交情深厚。
“那些黑社会的一有什么事,就会找他们的老大出马,我们警察也一样可以!这次,我给你出头!将全南海的黑社会,一网打尽!”
“多谢一哥!”
任何人在周茂南跟前,都不算什么。只有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哥大。他出马,江湖势必掀起千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