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余笙有时候会跑到书房里，但是每一次都会被训斥，说是以后不准单独一个人去书房。
“爸爸，这是你最喜欢的茶。”余笙把茶杯放在余翀的右手边。
余翀合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
余笙看清是本《笠翁对韵》。
看着余笙，余翀有时候心里也是复杂的。
她的母亲秦霜是自己的初恋，不管当初两个人为了什么没有走到一起，但是秦霜生下了余笙。
她是爱自己的。
余翀很清楚。
余翀瞬间心里涌出了父爱，还有对女儿的愧疚。
“小笙啊，其实爸爸不是不知道你受了委屈，都是为这个家，委屈你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余笙说的云淡风轻。
“想来柘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们毕竟是夫妻，他是好孩子。”
余翀自顾自的感慨着。
“爸爸，您还记得我母亲吗？”余笙突然抬头问道。
尽管余笙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她从来没有向余翀说起过，也没有追问过。
以前她是因为觉得羞愧，因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是一个小三。
而且自己又被自己母亲的情敌养了这么多年。
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但是这些年来，余笙已经长大了，心智也不像是小孩子一样天真。
当初余晶晶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愧疚多年，觉得是自己母亲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自己的出身也是个错误。
真可笑。
“你怎么？”余翀怎么也没有余笙会突然问到这个。
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大家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余晶晶不分轻重的告诉了余笙。
那么很自然的林月影也就知道了。
林月影知道了，余翀也就知道了。
只不过，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相互不说破而已。
“我一直记得她。”余翀回过神说道。
年少若不动人，则世间再无纯真。
只不过，年轻的时候，感情似乎也是特别的脆弱，爱的时候轰轰烈烈，有了分歧也是互不退让。
“您爱她吗？”
“爱！”
余翀毫不迟疑的回答。
余翀似乎是被余笙的话打动了一样。
思绪也回到了那个时候。
秦霜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浮现在自己脑海了。
余笙的长相并不和秦霜十分的相像。
不像余晶晶和林月影，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只是余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抿着上扬，恍惚间有秦霜的模样。
“我母亲是为了生下我才去世的。”
“你不要这样，也不要有负担，你永远都爸爸的女儿。”
“其实也很感谢你舅舅，是他在母亲去世以后，辛苦养育你，我才知道原来母亲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
“谢谢你，我妈妈应该会很开心。”
余翀的说的潸然泪下。
余翀擦了擦的眼角。
是啊，有多久没有想起秦霜了。
为着林月影不和自己闹，这么多年，即便是自己心知肚明，余笙瘦受了多少委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余笙离开书房，双手握成了一双拳头。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爱？
他爱谁？
他只是爱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