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孀见仓擎君翊满脸怒容,赶紧跪倒在地,“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那群黄蜂打哪里飞来,奴婢看到的时候,娘娘已经被黄蜂围住……”
仓擎君翊听了,眉眼游过一抹刀锋的锐利,起身走来到了外室,冷声道:“大春子,速速把穆阎给朕叫来!”
“是,皇上。”春公公退下。
一刻钟后,穆阎刚走进来,仓擎君翊便立刻吩咐道:“彻查午间俪妃被黄蜂围困一事,黄蜂从何而来?为何偏就攻击俪妃?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全都给朕一一查探清楚!”
他说话间,眼底有一丝冷意一掠而过。
“是,皇上。”穆阎退下。
随即,仓擎君翊起身走进内室,坐在床边,目光怜惜地看着石溪,她正安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唇一丝血色也无,脸颊和脖颈因刚刚廖太医涂抹了一层膏药看上去显得滑稽又狼狈……他的心不由得隐隐作痛。
药膏是廖太医刚刚调配的,有清除黄蜂毒素和祛疤无痕的功效。
深夜子时,石溪终是悠悠转醒,几乎在睁开眼瞬间嚷着:“孩子!我的孩子……”弹坐起来。
“溪儿别急!孩子没事,奶娘看顾着。”守在床边的仓擎君翊赶紧安抚道。
“我要看我的孩子!我要看我的孩子!”石溪抓住仓擎君翊一只手,激动迫切地嚷道。
“好。”仓擎君翊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随即,转头对站立一旁的如孀吩咐道:“叫奶娘把小公主抱过来。”
“是,皇上。”如孀走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奶娘便抱着一个襁褓来到石溪床前。
石溪迫不及待接过襁褓,眼睛一眨不眨瞧着那只巴掌大小,皱皱巴巴,眼睛都未睁开的小脸,情不自禁吻了上去,瞬间落下泪来……
这是她和岩的骨肉。
仓擎君翊见此,轻抚着她的背部,温言宽慰:“好了,都没事了,稳婆说了,小家伙虽不足月,身子小了些,但无甚大碍,你且放宽心!”
“嗯。”石溪轻轻点了点头,抱着小家伙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久久不舍得放下。
突然,小家伙“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眼睛依旧是闭着。
“皇上,娘娘,小公主许是饿了。”奶娘凭经验道。
石溪恋恋不舍地将襁褓递给了奶娘。
小家伙果然是饿了,吃了一顿**,撒了一顿屎尿,便又安稳地睡了。
仓擎君翊看着石溪喝下宫人端来的乌鸡汤后,两人方才一同歇下。
一晃一月过去,石溪身上的蜂毒已除尽,脸和脖颈被黄蜂蛰过的印记也在廖太医特制的药膏帮助下再找不出半丝痕迹。
远山眉若黛,有如烟笼;一双秋水剪瞳,若明珠凝霭;色若棠梨;脂若敷嫣,窗外一支桃花,人面相映,更增娇美人,已为人母的石溪非但未消减丝毫容颜,反而因眼波顾盼流转中时时处处透出的慈爱显得整个人明眸善睐,娇**人。
石溪着一身嫩绿宫装,小心翼翼抱着襁褓,欢喜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孩:“静儿,笑一个!乖,给母妃笑一个!”
仓擎君翊和石溪一番商议下,为女儿赐名,仓擎莹静,“莹无尘,素娥淡伫,静可数,丹桂参差”,喻意,晶莹明净,纤尘不染。
小家伙竟似听懂了石溪的话,睁着一对汪汪大眼认真看了石溪一会儿,便朝着她“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口水直往嘴角流不停。
石溪见女儿笑了,她也跟着乐开了花,“我的静儿真乖!真听话!再给母妃多笑两个!”她面上的笑容如同初生的春草一样温柔悦目,声音低低的,似春雨润物,无声而沁人。
仓擎君翊下朝来到昭华宫,便看见这般慈眉善目,浑身上下透着祥和之气的石溪,显出一番柔和婉约的美态,这是她做了母亲后常常显露出来的一种美态。
“皇上万福金安!”石溪抱着襁褓,屈膝行礼。
“溪儿,免礼!”仓擎君翊忙将石溪扶了起来,抱过襁褓,“来,父皇抱抱!”
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一个更加舒适的怀抱,竟望着仓擎君翊“咯咯咯”笑了起来。
“溪儿看,静儿对我笑了!”仓擎君翊将襁褓抱至石溪面前,兴奋道。
“呵呵呵……”石溪笑着伸手轻轻在小家伙粉嫩的脸蛋上抚摸一下,“静儿是不是很喜欢父皇抱抱?”
小家伙笑着笑着突然打了个“嗝”,一口奶水喷嘴而出,白白的奶水流得下巴,脖颈到处都是,小家伙的好心情却丝毫没有被影响,打完嗝,继续“咯咯”笑着。
石溪见小家伙吐奶了,赶紧用绢帕将她下巴和脖颈的奶水擦拭干净,动作细致轻柔。
两人又逗弄了小家伙一阵,小家伙两个哈欠一打,便安安静静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