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石瑶脑子闪过“仇恨”二字,淫贼姓嵩!是嵩老贼的儿子!新仇加旧恨,石瑶突生出了杀念!
石瑶一下子放弃了挣扎和嘶吼,她缓缓拨下发髻上的梅花银簪,然后,拼尽全力刺进了嵩华晖的后背。
“啊……”正忘乎所以沉浸在享乐中的嵩华晖突感背部一痛,立即反手抽出了后背的银簪,一手鲜血,随即,他猛地一巴掌扇在石瑶脸上,怒骂:“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石瑶见自己竟没能刺死他,恨声道:“淫贼!你不得好死!你会和嵩老贼一样不得好死!你们都……”
“贱人住嘴!住嘴!……”嵩华晖怒极,一把掐住石瑶的咽喉。
“你们迟早下地狱!迟早……”石瑶一边谩骂着,一边挣扎着想要扳开嵩华晖掐住脖颈的手。
“住嘴!……”嵩华晖愤怒之下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死死扼住石瑶的喉咙。
石瑶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弱,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她的双手无力地垂落下去,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却是瞳孔已散,再没有了生命的光芒……
一个花季少女,一个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就此凋零……她甚至来不及跟这世间道一声别……
嵩华晖见石瑶不再挣扎,也不再出声,完全没了反应,心里一惊,下意识松开了手,紧接着,他又伸手触了触她的鼻孔,竟然没了呼吸!她死了!
嵩华晖惊了一跳,缩回了手,其实他没想要她性命,谁叫她嘴厉!
随即,嵩华晖又想,不过就一女人而已,于是,他开始心安理得地慢条斯理地穿衣,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时,石溪带了姐姐最爱吃的栗子糖糕乐乐陶陶往厢房奔走而来,远远便看见十名黑衣男子分成两排,整齐有序地站在她和姐姐的厢房门口,一股不祥的预感莫名从心底升起,她迅速冲了过去,怒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站在这里?”
竟然没人理她!
石溪也不想跟他们继续废话,欲进屋看看什么情况,怎料黑衣男子竟伸手阻拦,不让她进去!
“让开!”石溪怒目圆睁,厉喝一声。
“不准进去!”其中一黑衣男子冷冷出声,他的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
“给我让开!”话音一落,石溪猛地一掌打向那名说话的黑衣男子。
其余黑衣男子见此,一同拔出长剑,齐齐攻向了石溪。石溪迅速和他们打作一团。
纵然石溪功夫不弱,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她手里还没有兵器,很快,她就落了下风。
好在,与石溪一同回府的顾岩风在书房听见了打斗声,及时飞身过来,护住石溪,厉喝:“大胆狂徒!竟来我刺史府撒野!”
这时,厢房门打开了,嵩华晖衣着整齐走了出来,幽幽道:“都给我住手!”
石溪见此,立马冲过去,“你是谁?怎么从我的房里出来?”
嵩华晖见石溪嫩白的桃尖小脸、黑白分明的眼眸、鲜红欲滴的唇瓣、美丽如黑缎的秀发,一身浅粉色的衣裳衬得她的身姿袅娜曼妙,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俏媚不可方物,根本不似凡尘中人,倒彷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他不禁看得痴怔了!
石溪忽地想到什么,大呼一声,“姐!……”飞速冲进了屋,一看,姐姐竟一丝不挂躺在床榻上,脸上还沾有血迹,双眼死死瞪着,瞪得大大的,一动也不动……
“姐!……”石溪手中那牛皮纸包着的栗子糖糕迅速掉落在地,她撕肝裂胆大吼一声,猛地跪倒在床边,扑在石瑶冰凉的身体上,她娇嫩的声音绝望的哭喊着,“姐,说说话!求你说说话!我是溪儿!溪儿来晚了!姐……”
顾岩风闻声立马也冲了进来,蹲在石溪身边,默默扶住她战栗不止的单薄肩膀,“阿溪……你还有我!阿溪……”
石溪一边恸哭,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裙小心翼翼地为姐姐穿戴整齐,然后,又为她合上睁得大大的眼睛。
一阵凄厉悲痛的哭叫后,厢房霎时寂骅无声,石溪倏然站起身,一把取下墙壁上的长剑,夺门而出。
这把长剑是顾岩风赠予她的月华宝剑,和顾岩风携带那把日华宝剑是一对情侣宝剑。
顾岩风见此,赶紧拉住石溪,“阿溪,冷静点!”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淫贼!”石溪猩红着眼,大力挣开顾岩风。
顾岩风不放,反而一把抱住石溪,“阿溪,我一定为你姐讨个公道,你先把剑放下!”
“你放开我!今日不杀那淫贼,难消我心头之恨!”石溪再次奋力挣开顾岩风,随即,抽出长剑,怒指顾岩风,“你再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一落,石溪冲出了岩居,开始满刺史府找寻嵩华晖。
“阿溪……”顾岩风不放心,紧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