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夏日青翠的银杏叶也是一番风景啊。”李亦哲笑了笑。
“说到观音寺老奴可想起来了。”林公公陪着笑，“您说的可是文德皇后病重之际太宗皇帝为了给文德皇后祈福亲手植下的那棵银杏树？”
“是啊，太宗皇帝于文德皇后之间的情感可谓是帝王之家里少有的举案齐眉，和乐相敬。小时候父皇也带朕去看的时候略有提及。”
“陛下怕是不知道。坊间有传说，说文德皇后去世后因为挂念太宗和幼子高宗，一缕惊魂不散，附在那银杏树里成了树灵。您说这传说稀奇不稀奇？老奴倒是觉着有意思的很。”林公公笑起来。
“鬼魂精怪之事你怎么也信了起来？不过是些没根据的传说罢了。”李亦哲笑，“不过能有这些传闻也是老百姓们的一些美好愿望。”
“正是这样呢。陛下也快别不高兴了，您去看孟昭仪，可别叫孟昭仪反过来再劝您。”林公公打趣道。
李亦哲去看孟昭仪的时候明彩只说孟昭仪受了惊吓喝过药就睡了。李亦哲进去看了一眼，没敢多打扰，便回了椒房宫。
若言早已经等了许久，一直不见李亦哲回来，下头的人打听了些消息她听着也是吓了一跳。她早知道后宫里腌臜事多，每个井里池子里湖里说不定都是死过人的，可她没想到一个不过建成十年也并不大的咸池里就捞出来了十一具尸体。
她被吓得也不轻，好在杜嬷嬷在，哄着她倒也还能安心一点。
只是孟姐姐呢？孟姐姐被吓得怕也不轻吧？差一点也做了咸池的亡魂。
她有些坐不住了。
李亦哲到了椒房宫后见着若颜脸色不太好忙叫人拿些点心茶水来给若颜压压惊。他不无担心地握住若颜的手：“你可是打听到了那些事？”
“是，孟姐姐现在如何了？吓着没有？那些尸首的身份查着没有？怎么有这样的事？凶手查着没有？”若颜急急地问。
“凶手大抵是许多年前赐死的韦氏和前不久赐死的江氏。你别怕了，明日我带你去观音寺上柱香好不好？宫里头做法事我怕冲撞了你。”李亦哲哄她。
若颜垂着头良久才道了一声好。
“好了，你也别想了。这事情有我呢。”李亦哲伸手揉了揉若颜的头发，“这些日子事情多，你该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孩子还没到三个月，更要小心。”
“臣妾明白。”若颜垂下头。
李亦哲察觉出说到孩子若颜的反应似乎也太平淡了些，便问道：“阿颜，你老实同我说这个孩子你是不是不想要？”
若颜被问得一愣：“陛下怎么问起这个？”
“若是……”李亦哲一咬牙，“若是你不想要那便不要了。我们日子还长，我不逼你。”
若颜听着这话没来由的心里一暖。
她知道李亦哲有多盼着这个孩子，如今为了照顾她的心情竟肯不要这个孩子。对于李亦哲来说这是一个多难放弃的事情。
她微微笑了笑，宽慰李亦哲：“没事，他毕竟已经是臣妾身体的一部分了，没道理这时候说不要便不要。”
“你若这样想那是最好了。但你要记住，你是朕的阿颜。朕绝不叫你受哪怕一点委屈。”李亦哲牵着她的手柔声道。
“陛下怎么还同个小孩子似的？”若颜轻笑。
许是做了母亲，若颜似乎更成熟了些，已经有了些做母亲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母亲才有的那种慈爱。原本美丽逼人的容颜似乎也柔和了些许。看着更漂亮了，让人移不开视线。
李亦哲也笑起来：“阿颜说我是小孩子，那有没有给我备糖吃？没有糖吃我是要闹的。”
若颜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臣妾这时候那里来的糖，桌上的倒是有甜点，陛下可以用一点……”
话还没有说完，李亦哲的唇便落在了若颜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不便是最甜的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