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真的抱歉，这次特殊状况。”章仪则平和多了，耐心解释。
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要多无力有多无力，寻风低头，叹了口气，微微踱了几步。
有些懊恼地抓抓头发，像下了决心豁出去了一样，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章仪。
章仪显然被这一看震慑住了一些，刚要说出口的“我还忙先失陪了”硬生生吞了回去。
“好，那我问你。”寻风这几个字好像是咬着牙讲出来的一般，像忍耐着什么。
章仪不答。
“是不是秋皖？”寻风轻飘飘问完这一句的瞬间，章仪抬眼，直直对上他视线，眼里是惊讶，是惊慌，或者是怒气……
但是，只那一眼，寻风就全知道了。
后来章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寻风都没有映像。
他拖着沉重如石的双腿，走到病房门口，靠在墙边，静静地等着。
在等待的那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很多……越想一点，心就越冷一点。
秋皖，这么多年，我做了这么多事，真的捂不暖你的心吗？
他想着，等着，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红了眼睛。
路过的人都好奇地投来目光，好奇这个穿着警察制服，仪表堂堂，英俊帅气的男人为什么事，又为了谁，落得满脸落魄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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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终于开了。
辛蕴先探出身来，只不过她背对着寻风，没有看到。
接着秋皖也出来了，半个身子倚靠在辛蕴身上，一步一步走得艰难，额角应该是被汗水打湿了。
寻风骂自己，只看到她这个样子，看到她受了这么大罪，心里的心疼油然而起，压过了之前的怒火和失望。
抑制自己冲上去抱着她的冲动，冷冷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他清晰看到这句话对秋皖造成的震慑力，看着她肩膀不经意间的颤抖，看着她僵直在原地的身子，他莫名觉得很解气，可也心疼的不得了……
韩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他已经找到了要的资料，拷贝了出来。
出来后正好撞见了这一幕，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
辛蕴此时不知所措，看到韩斌像看到救兵。
韩斌虽然脑子里有有千万种疑惑，但也深刻知道不宜久留。上前拉着辛蕴，回头朝寻风使了眼色就匆匆离开。
章仪看这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反应，心里明白了大概。只留下一句语重心长的“有什么事好好说”，叹了口气，也走开了。
偌大的走廊，此时空空旷旷，充满了诡异的静谧。只剩寻风和秋皖两个人面面相觑。
没了外界支撑，秋皖身体本就软，站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往墙的那边倒过去。
只是，没倒在冰冷的墙上，倒在了一堵温暖坚实的胸膛上。
紧接着，秋皖才感觉出寻风有多压抑。明明因为愤怒起伏激烈的胸腔，还是被他深呼吸，硬压了回去。
秋皖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愿意先开口。他若问，她再说。
寻风顿了顿，只感觉自己脑子里的血在七冲八撞，撞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怀里抱着的人仿佛像秋天将落未落的叶，摇摇欲坠……
“能走吗？”憋了半天的火气，委屈，不满，不安……只压抑着嗓子说出这句话。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寻风也明白了，自己就是这个德行，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她的不可能放开她的，不管她做了什么……
“嗯……”秋皖细小微弱的嘤咛了一声，寻风想了想，弯下腰抱起来秋皖。
这一抱他才发觉，这些天不见她竟然瘦了这么多。
怀里轻飘飘，心里却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