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更的梆子声刚刚敲过,距离知府府邸两个巷口的地方,两个黑衣人正在站在阴影下,在他们的中间的地上,躺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这就是你今晚的收获?”其中一个黑衣人扫了眼趴在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淡淡的问道。
“嗯,就算是还她点心钱了。”另一个黑衣人淡淡的答道。
“那这个人怎么办?”
“中了媚药,看样子是活不成了,你背着他扔在乱葬岗一了百了。”
“凭什么这种事又是我去做啊?”
黑衣人哀嚎了一声,可眼见同伴已经走远,他无奈之下只好认命的在男人的脖颈上踢了一脚,那男人立刻便断了气。
随后,他伸手拎起男人的衣带,轻松的将他拎在手上,下一刻便步伐轻松消失在暗夜中。
足不出户的过了整整三天之后,林蓁蓁边吃早膳边听着桃子打探回来的消息,不紧不慢的问道:“这个胡权既然是王婆子的远方亲戚,而王婆子又是大娘子院子里的老人了,他这么急着离开,王婆子就没去送送?”
“听说是家中母亲得了急病,走的匆忙,姑娘忘了,那日王婆子和大娘子一同来了咱们院子,说是回去的时候人已经出府去了,只留了封信。”桃子答道。
林蓁蓁抿了口牛乳粥,轻笑道:“留了信?想不到这胡权虽然从乡下来,却还识得几个字儿?”
这话让桃子一怔,片刻之后才反恍然大悟道:“对啊,若是他能识字,再加上王婆子在大娘子跟前得脸,无论如何也不会只派了个外院打扫的苦差啊。”
林蓁蓁眯了眯眼睛,笑道:“孺子可教。”
“姑娘是说,这人并没有走?”桃子想了想,问道。
林蓁蓁放下筷子,用桃子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抹嘴角,摇头道:“不,这人,想必是走了的,只不过……是死是活就很难说了。”
闻言,桃子的手抖了抖,“姑娘,您这话的意思是……”
林蓁蓁挑眉看了桃子一眼,笑问道:“怎么?吓着了?”
桃子下意识的摇摇头,虽心中总觉得姑娘似乎与平时大不相同,可她还是说道:“奴婢不怕。奴婢答应过莫小娘,定要护着姑娘周全的。”
“这几年也确实亏了你。”林蓁蓁由衷的说。
这些年来,林蓁蓁之所以能在林府活到现在,靠的就只有个“忍”字。还有就是桃子这丫头忠心耿耿的维护,否则只怕早就一命归西了。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只是隐忍救不了自己的性命,既然她穿到林蓁蓁的身体里,那么,无论她日后能不能回去,今时今日她都必须为林蓁蓁讨回个公道!
林婉琰,就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打定了主意,林蓁蓁说道:“桃子,你再去仔细打听打听,这胡权进府之后与谁走的最近,他这些日子除了待在府里之外,都去过什么地方,记住,打听的越详细越好。”
“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就是。”
“记着,要格外的小心仔细,大娘子和宋小娘那里固然不能惊动,林婉琰那儿更是要瞒着的,明白了吗?”
小桃点头道:“姑娘的吩咐小桃都记得呢,姑娘尽管放心。”
林蓁蓁笑了笑,“行了,知道你机灵。”
“姑娘,学堂那儿您已经好久未去了,今儿个薛家少爷还派了小包子来问过,顺便还给姑娘带了几本诗词和字画过来,说是送与姑娘赏玩。”桃子说着,转身从不远处的红木箱子里取出了几本册子和画轴,轻轻的放在了林蓁蓁的面前。
林蓁蓁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书册,“这些都是薛家公子送来的?。”
她说着,用青葱般指尖在那几本书册指尖来回翻了翻,最后淡淡的说道:“这两幅字画暂且留着,至于这些书册,你寻个时间给二姐送过去吧。”
桃子闻言迟疑了一下,她犹豫着问道:“姑娘,这可是薛家少爷的一片心意,就这么送出去了?”
薛家少爷薛楚宇,是长平侯爷的庶子,从幼时起就被留在潍州老家,虽说按照本朝礼法,庶子无法继承侯爵之位,可这位薛楚宇的境况却有些特殊。
长平侯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嫡长子薛楚宁,这人从小就是个病秧子,长平侯府流水般的珍惜药材常年养着,这才勉强活到了二十岁,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恐怕也没法长大成人。
就算是这般将养着,可这薛楚宁的身子还是朝不保夕,长平侯心知长子无用,所以对身为庶子的薛楚宇格外看重。
这薛楚宇也是争气,不仅长得仪表堂堂,诗词歌赋更是样样精通,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夫子都对他赞赏有加。更是直言,来年科举,这薛楚宇必然能够名列三甲。
薛楚宇的亲生母亲虽过世已久,可因长平侯对他抱以厚望,这潍州老家从管家到下人都对他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反观长平侯的嫡子,空有世子之位,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自家的亲生母亲,长平侯的正房娘子,更是朝廷的诰命夫人,王夫人了。
说起这位王夫人,她的父亲是镇国将军王瑾,那可是皇帝依仗的老臣,军功赫赫,在朝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王夫人出身将门,脾气秉性自然算不得温婉贤淑,否则长平侯在与她成婚之后,也不会只纳了一个妾室。
奈何这王夫人虽然强势,可抵不住自己儿子不成器,拖着个病恹恹的身子,别说是振兴长平侯府了,能不能活到继承侯爵之位的那天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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