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单纯的依赖,不是没有压力,不是没有想过和盘托出,但心底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在话脱出口的一瞬阻止。
冒充一个不是自己的人,完全不符合他的骄傲,他鸩业的骄傲。然而,真的,只是不愿撒手这份独一无二的干净。
那群胡闹惯了的属下,也是这样吧,难以置信这样的存在,然后难以置信地包容着这份独特。或许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注意,自从小孩出现,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在小孩周围晃悠,吐槽掐架讨好,少见的活力。
那种温暖,是他的纵容,是他们的任性妄为,是他们看似热闹实际上只是寂寞而彼此取暖的厮闹,无法取得的。
毫无畏惧鄙夷,不含任何杂质杂念地只是被当成一个普通人物对待,自从他们手上沾上第一滴血,已经多久没有经历过,即使连他们自己或许也曾在某个时刻,自嘲着自卑着自弃着。
感觉手掌里钻进一只软软的小爪子,低头,正对上一双澄净见底的眼睛。
大大的手掌收紧,被小孩提得难受的小猫趁机窜到了男人身上,不高兴地冲着小孩龇牙咧嘴。
眼底一暖。不甘又如何?总有一天,他会让小孩信赖他的,不是以sin的身份,而是他鸩业。
既然他的强是那个sin没有的,那么,就一点点让小孩自己明白,他不是那个人,或许,这样,将决定权交给小孩,才能稍稍弥补他的傲然。
他可是杀手头子啊,怎么会放手志在必得的一切。
“今天训练完全通过的话,可以吃一碟绿豆糕。”
“嗯!”用力地点点头,认真答应,仰头看看男人肩上的艾喵,想了想,“艾喵有胡萝卜和鱼,分给它一块。”
“噗呵呵——真是个呆小孩,都不知道吃独食啊,真容易满足。”未鸢抱着胳膊看着被头儿牵着离开的小孩。
“头儿很高兴呢。”七重重新躺回屋顶的瓦片上,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哎,上次那只鸭子被小艾拆了,嘶~什么怪力啊,这次做什么好呢?又不做个人偶娃娃,就以小艾为原型好了。”子枭蹲在屋檐底下挠着头。
“我这里有新鲜皮肤、头发、指甲奥,要不要?”丁雉一本正经地询问子枭。
“滚,少拿你们刑堂的下脚料膈应人。上次去云山,收获了很多宝石,什么颜色都有,免费提供奥。”己鹤趁机得瑟。
“各种颜色的染料,防水防雨防火防掉色,绝无二家。”
“你的东西都带毒吧未鸢。衣服,华丽的衣服才是亮点,丝绸、云缎、雪锦、纱纺,因有尽有奥。”辰琼终于有机会骚包一把,高调宣扬他的华丽。
叽里呱啦——真是闲的蛋疼的一群人。
所以说,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尤其目前无比苦逼的上京二人组。
“我说,崇明山庄什么意思啊?不要让别人以为我们跟他们有暧昧啊!皇兄知道会活剐了我的。”
东方无语地看着短兵相接,打一会儿立马就撤跟玩儿似的崇明山庄的杀手们,上赶着跟幼儿园没事拉拉小姑娘小辫子引起注意又在人家转头的时候哧溜跑开的小鬼头一样。据说那还是传说中无比牛叉成名已久的“东南西北赤白青玄”八组之一的“北组”。
“喂喂,注意用词啊淳王殿下,城门就在前边儿,小心您光辉无比的形象啊。”林隐有一句没一句地在一边刺激着,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明弋那家伙到底搞什么鬼?难道他们真的打算到了京城才动真格的?那可是我的地盘!”东方晋不爽,他戒备了一路白费了。(话说,您到底是想让他杀呀还是不想让他杀?)
“那也是廉王的地盘。”林隐不痛不痒地提醒。“更是皇上的地盘。”
“那又如何!”留下一个白眼,转身上车,目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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