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人和我喝酒。”沈扶风开口,“那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坐在大殿上想喝多少喝多少,喝醉了也没人管。最多睡一晚,第二天就好了。”
“你不是不胜酒力么。”卓渊哭笑不得。
“但是有些事,不醉根本做不到。”沈扶风用酒杯轻轻敲了敲桌面,他虽然才入腹三杯,但已经有些微醉。
果然这人不能喝酒。
卓渊揉了揉眉心,抢了他的酒杯,“你看看你的脸,都红了,别喝了。”
“你不想多听点么。”沈扶风轻轻把酒杯拿回来,“你问过我很多次的问题,我今天可以都告诉你。”
卓渊神色一顿,手上松了劲,看着沈扶风又满上了一杯酒。“卓渊,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被我安排的。”
“我那晚喝了药,你也喝了药。”沈扶风的声音清冷如泉,“我虽为教主,但是我知道,很多人对于我坐上这个位置并不满。而且我一直没有孩子,教中的那些女人都是摆设品。”
“至于原因,我想你可以猜到。”莹白如玉的手指再次触到酒杯,“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很讨厌跟男人接触,但是我不得不试着去要一个孩子,否则将来的路会很难走。”
“一个少主,可以解决很多事情。”沈扶风看着卓渊愣住得的表情,继续讲道,“所以,才有了那晚的意外,你明白了么?”
“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其实只是你稳固教主之位的一个棋子?”
“的确。”辛辣的酒再次入喉,沈扶风被酒气熏得眼眶微红,“那晚我甚至封了自己的武功,只为了不在做的时候失手杀了对方。”
卓渊如梦初醒。
怪不得。
因为那晚沈扶风进来时,他感受不到一丝内力气息,所以就下意识排除了他是魔教教主的可能性。而且在做的时候,沈扶风也只是挣扎着空手反抗,没有丝毫武力。
那一晚沈扶风在夜里默默忍受着一切,他都看到眼里,他很想停,但是浑身的燥热却让他无法停止。
他只能急促的安慰几句,便强硬着继续做了。可他也明白,那几句浅薄的安慰,对沈扶风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卓渊想好了,第二日早上起来要问他是哪里人,问他姓甚名谁,问他可曾有过婚配。
如果都恰好,卓渊愿意照顾他。
可第二天早晨起来,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他和沈扶风不仅大打出手,卓渊还说下次见面一定会杀了他。
真是,造化弄人。
卓渊苦笑一下,再抬头看沈扶风,那人已经醉了八成,抱着酒壶不撒手。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发了会儿愣,这人竟然已经喝了这么多。
连忙起身要抢他的酒盅,可那酒盅却被沈扶风死死抱在怀里,不肯松劲。
卓渊知他已经醉了,柔声软道,“好了,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你又要说对孩子不好是不是?”沈扶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俨然一副醉糊涂的模样,还未待卓渊回答,又自顾自道:“对,这倒也是,如果不是孩子你哪里会管我。”
“你喝多了。”卓渊伸手拉住他,“即使没有孩子,我也会……”
“你为什么不喝酒?”沈扶风看卓渊身前酒杯中的酒几乎没怎么消减。
我喝你也喝,最后估计就是两个醉鬼在这里等着被冻醒吧。
卓渊苦笑一下,不打算再用口头话劝沈扶风,因为这人根本不听。于是又拉又扯着把他往房间里带。
用肩膀几下顶开门,卓渊把沈扶风拖过去放在床铺上,喝醉了的沈扶风正软瘫在上面,口齿不清道,“正义……哪里是什么正义……”
卓渊坐在床边看着沈扶风潮.红的脸,幽暗的灯光勾勒出他脸部十分精致的轮廓,不禁伸了手撩了他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摩挲。那人还在低声说着些稀里糊涂的话,当真的喝多了。
卓渊细细听了几句,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中间有段时间沈扶风叫了几句“先生”。
说实话,卓渊确实不了解“先生”这个人对于沈扶风的意义是什么,他轻轻叹口气,拿过那边的棉被给他盖上。
正好看到沈扶风稍稍隆起的小腹,卓渊心里一动,慢慢伸手去,用掌心小心翼翼地贴上了他的腹部。
沈扶风身材清瘦,平日里几乎看不出来小腹的变化,再过上一段时月,估计穿上宽松的外衫,也能勉勉强强混过去。
“卓渊……”床上的人又发出一阵低.吟,似乎是很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其实……”
卓渊刚要听,就没有了后文,那人居然已经疲倦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