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怒道:“谁说我与娉婷没什么关系?小子,你知道什么?娉婷的意中人就是……”
秦岭说到这里,陡然停住,我含笑道:“秦公子,你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吞吞吐吐?哪里像个男子汉?”
秦岭低头不语,我心里有些着急,便道:“罢了,你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我们这一走,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只是,以后你就是想说什么话,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了。”说着,忽略秦岭锐利的目光,朝娉婷道:“事情已经说完了,娉婷,我们走吧。”娉婷点点头,朝秦岭福了一福,拉紧我的手,转身往门外走去。
我装模作样地拉开门,正要拉娉婷一起走出去时,身后传来秦岭低沉的声音:“娉婷,不要走。”
娉婷眼里露出欢喜的神情,我心中也极是高兴,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忙朝她使个眼色,娉婷会意地点头,敛起脸上的喜色,有些凄婉地回头道:“秦哥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含笑道:“秦公子,你以什么身份来阻止娉婷?如果是干哥哥,那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娉婷的。”秦岭起身推开我,将娉婷拉到怀中,声音微带嘶哑,低声道:“娉婷,我喜欢你,你不要走。”
娉婷脸上浮起欢喜的神色,声音也有些颤抖:“真的吗?”
秦岭点点头,紧紧拥着娉婷,接着道:“当然是真的,从我进你们家开始,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你,关心你,在意你。我一直以为,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我可以守着你,陪你长大,然后以哥哥的身份送你出嫁。可是,刚才看见你与别的男子那么亲近,甚至想要离开我时,我才明白,原来那些在意和关心,其实有着其他涵义。娉婷,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很喜欢。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北静王爷,愿意放弃现在的荣华富贵,甘心过清贫漂泊的生活,那么,我一定会带你走的,我们一起去过平淡的生活,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吗?”
娉婷满脸喜色,低声道:“我自然愿意,只要能与你在一起,荣华富贵又算什么呢?”说完,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这才回过神来,面上微红,挣脱秦岭的怀抱。
我也很为他们高兴,拉着娉婷的手,含笑道:“那么,你们决定什么时候走?”
秦岭见我又拉住娉婷,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吐吐舌头,取下头上的发冠,笑道:“秦公子,你别生气,我叫雪雁,也是女子,与娉婷是好姐妹。是娉婷叫我扮成男子来试探你的。”
秦岭面无表情,望向娉婷。娉婷拉着秦岭的手,低声撒娇道:“你别生气嘛,婚期马上就到了,我太心急,才想出这个方法的。”
我也有些心虚地劝道:“秦公子,娉婷待你的心意,你自然一清二楚,你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何必为这件小事生气呢?”
秦岭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并没有生气,雪雁姑娘,谢谢你帮我看清我的心意。不然,我与娉婷一定没有办法在一起的。”说着,朝我揖了一揖。
我这才放下心来,又正色道:“我与娉婷相识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我们一见如故,亲如姐妹。秦公子,你有把握给娉婷幸福吗?”
秦岭也严肃地答道:“雪雁姑娘请放心,虽然我没有办法像北静王爷那样,给她北静王妃的名分,但我会给她一颗完整的心,全心全意地待她,绝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婚期马上就到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秦岭迟疑道:“我心里也没什么主意,娉婷,你说呢?”
娉婷低声道:“前几天皇上去围场狩猎,爹爹跟着一起去了。娘亲明天要去宫里探望太后娘娘,依照惯例是要在宫里住一晚的。秦哥哥,我让青儿回她自个儿的家,我们明天晚上就走,好不好?”
秦岭点点头,含笑道:“好。”
我凝眉道:“你们的盘缠都没有准备好,时间定得这么紧,来得急吗?”
娉婷笑道:“那倒没什么,我闺房里的首饰多的是,随便拿一些就行了。”
我有些羡慕的叹道:“你的命真好呀。”
娉婷笑着道:“当大家闺秀的唯一好处就是首饰多,想要逃走也方便得很呢。”
我含笑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地道:“世事难料,西宁郡王和北静王的权势也极大,你们一定要小心呀,要是你们被他们抓回来,那可怎么办?”
娉婷满不在乎地道:“你不必担心,虽然我爹爹的爵位并不高,但我娘亲却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妹,太后娘娘向来疼爱我,爹爹也极喜欢秦哥哥的,就是被抓回来,想来我爹爹和北静王也不会为难我们的。何况,我们会很小心谨慎的,江山如此广阔,何处不能藏身?”
我这才放下心来,又道:“虽然如此,但皇室的面子怎么办?北静王这件婚事怎么办?你总得给北静王一个交代呀。”
娉婷皱眉不语,秦岭也一脸为难,大家商量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眼见已经到了中午时分,秦岭便道:“娉婷,义母还在家里,我先送你回去吃饭吧。”娉婷答应一声,与我议定明天晚上仍旧在天香楼前会面。
娉婷重新蒙好面纱,喊来青儿,我起身送他们下楼,见他们走远了,才转身回来,用了午饭,便回到沁梅厅里继续沉思。想了好长时间,心里仍旧毫无主意。到了傍晚时分,只得闷闷地回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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