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在武当张真人门下排行第四,您认我这个师弟吗?”
“是四师伯张松溪的门下吗?”张龙颇为惊喜地问道。
“不、是!”却见那吴伢子面红耳赤:“当日不知何因,师傅倒在田埂上,是父亲把他背回,将他救活!”
说到这里,那吴伢子又是铁青着脸:“后来师傅的仇人找上门来,知道父亲救了师傅,活活将父亲打死了,那年我才六岁!”
“亏得孙大爷不嫌弃我,将我抚养起来,不久师傅来到村里,知道这事后把我接到了武当山!”
“谁知——”那吴伢子鼻子一酸,泣道:“打死父亲的仇人不久也回到村里,知道孙大爷收留了我,又将他的儿子小满子打了一顿,从此小满子再也不能下地!”
“你的仇人究竟是谁?”在张龙看来,和武当派如此仇深似海的仇家,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都过去了!”但见那吴伢子哀叹一声:“他们皆是北方人装束,财大气粗,当地官府皆争相巴结!”
“一个称作武烈,一个却叫朱长龄,如今两个老家伙不知去向,只几小辈尚在江州!”
“哦,原来是他们!”张龙知道这两家皆出奸邪之辈,只是纳闷他们缘何有胆子敢跟武当派为敌。
“他们岂能是四师伯的对手!”张龙疑惑道:“那你现在如何跑这做苦力来了呢?”
“5年前我跑出武当,为的就是寻找武烈等人报仇,没想到两个偌大的家就剩一女子孤零零在那!”那吴伢子道:“我下不了手,但从此却不敢回武当山了?”
“为什么呢,至于吗?偷跑一次师伯就将你逐出门墙?”张龙颇为奇怪。
“不是,我在那什么都没做,可之后,可之后——”那吴伢子踌躇片刻,才道:“之后那女子疯了,于是江湖上不知如何传播开来,说武当弟子将仇人之女强奸致疯等等,师傅到处找我,不仅将我逐出门墙,还传话说要将我废了!”说到这,吴伢子脑袋低了下来,他刚才做苦力时本已全身是汗,此刻自额头起那汗珠再次流淌,把地上的沙子洒得湿了一地,俯地良久的那孙姓老汉突然咳嗽两声,呻吟起来:“水、水!”
“孙大爷醒了!”吴伢子喜出望外:“哪里有水,哪里有水啊!”
望望几百米外的堤坝,那吴伢子疯了一般跑过去,又不顾一切从堤坝上跳下,他脱下长裤让他蓄满湖水,小心托着,犹如抱着个新生婴儿,百米冲刺般地就往回跑,口里念着:“大爷,水来了,有水了!”这情景张龙看得摇头:“武当张四侠真会相信这样的人是强奸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