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一个抱枕,在我身旁坐下,也靠在上面。
这是我让丘做的。
马车着实颠簸,为了防止颠得骨头疼,我画了图样,由丘亲自操刀,做了些抱枕放在马车里。针线活我不是不会,但丘的水平,我恐怕这辈子也赶不上。故而这种对结实程度要求高的东西,我一般交给丘来做。
我打趣地看着他道:“我在笑雍丘女子心中的良人。”
觪也笑,正要开口,我知道他又要讲“木瓜琼琚”之类的话。赶紧打断说:“我给阿兄唱支歌如何?”
觪揶揄道:“不会又是《小燕子》?”
我白他一眼,他呵呵地笑。我清清嗓子,缓缓地唱起来。觪静静地听完,沉吟一会,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妙哉……不知何人所作?”
“听来的,不知作者。”
“哦?”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姮真好命,总能听到些新奇曲子,我如何碰不到?”
我不以为然道:“因为阿兄宫中没有扬越来的寺人,这越人歌乃南方蛮荒之地所流传,阿兄如何得知。”我宫里最近的确来了个黑矮的扬越人,觪是知道的。
他点头,又回复嬉笑的神情道:“姮的王子是谁?”
我也笑:“我的王子是谁我不知道,不过雍丘女子的王子是谁,我却知道。”觪无奈地用手指点点我额头,起身说:“该上路了。”拿起我一个抱枕,对我笑道:“此物甚好,姮送与为兄吧。”说罢,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