杼往宅内看看，又看向我，片刻，点头道：“叨扰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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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各怀心事，在席上坐定，谁也没有立刻说话。杼正襟危坐，不时地瞅向我，仍隐有异色。
我看着他的装束，打破沉默地开口道：“许久未见，公子已冠礼。”
杼望向我，唇边稍稍舒开，道：“公女也已及笄。”我笑了笑，说：“听闻公子冠礼后，天子即封公子为杨伯，现下当称公子国君。”
杼也笑了笑，依旧带着腼腆，没有说话。
“可定下了婚事？”我又问。
杼颔首，道：“年初已定。”
“如此。”我想起燮与齐国的关系，停了会，问：“不知将娶于何方？”
“有莘姒氏。”杼抬眸看着我，答道。
我怔了怔，少顷，笑笑：“如此说来，杨伯将来与姮也算沾亲。”
杼淡淡地笑，却将话头一转：“吾闻公女与虎臣婚期定在来年。”
我颔首：“然。”
杼的目光落在我的衣服上，又问：“不知公女现下来宗周可有要紧之事？”
我颔首：“是有些事，现下已过去了。我单等兄长一道返国。”
杼的目光在屋中稍稍环视：“公女如何住在了此处？”
我说：“此地清静，王姒体恤，将姮安排在此处暂住。”说罢，我又问他，“公子来辟雍又是为何？如今季秋，当时戎狄频动之时。”
杼笑笑：“无妨，戎人遭去年重创，已收敛许多，且国中诸事齐备，上卿皆堪用之人。吾弟公明学业出众，天子赐其在辟雍冠礼。”
“哦？”我怔了怔。
公明在辟雍及冠，杼来了，那么燮……
“公女。”未等我再问，杼已经开口。他看着我，少顷，轻声道：“兄长与长嫂也在辟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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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在云层的遮蔽下愈发灰暗。午睡后，我在榻上醒来，却发现被褥上黏黏湿湿的，小腹阵阵疼痛——月事来了。
这次时间比平常早了一两日，却还在预期之内。我不慌不忙，请寺人衿帮我准备一应用物。
寺人衿却似乎有些紧张，一边张罗一边嘀咕，说我这两年都挺准时的，怎么会突然提早了？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会不会是什么征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寺人衿仍满脸忧色，没过多久，我听到她又自言自语，说头一日入住这宅中便来了秽事，该去庙里好好祷祝才是。
跟往常一样，我的头一天会有经痛，但并不严重，只是提不起精神。来月事的几天，我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听寺人衿说，觪来过两次，知道了我的事，很是关心，虽男子避秽不能入室，他仍然每天来向她询问，还送来红枣生姜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