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一截脚尖勾住拖鞋,有节奏地一翘一翘。
尉迟慕道:“可是‘举杯销愁愁更愁’。”
“那是因为古代的酒不够烈。”该隐话锋一转,“听我一句丫头,你一定要小心他。”
尉迟慕颔首。
该隐懒洋洋撩了撩眼皮,长吁道:“唉,该来的都逃不掉啊。”
“老头,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尉迟慕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该隐意味深长地道。
“装。”尉迟慕弯了弯嘴角,岔开话题道,“我什么时候可以验收成果?”
该隐说:“你先别急,等他通过我的考核再说。”
暴动声隐隐约约从楼下传来,十有八九又是有人出老千。
该隐往耳朵里塞了个耳麦一样的东西,说道:“第三次了?该剁手就剁手,该剁腿就剁腿,别心软。”
“看来这里不太平啊。”尉迟慕挑眉道,“希望下次来看的时候,我的人还没缺胳膊少腿。”
“刚刚是小意外,这里太平得很。”该隐低低地笑了声,让她放心。
尉迟慕下了楼。
暴乱还在继续,两个人在赌场中央扭打成一团,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两个打手赤手空拳上前拉架,但没有成功。
“让你出老千,让你出!”臂上纹着盘龙的壮汉把另一人压在身下,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那人脸上。
打手头子从腰间抽出手枪,枪口朝上高高举起。
“砰——”
一朵血花在壮汉额间绽开,他身子一软,带着满脸不敢置信倒地。
手指还搭在扳机上未扣,打手头子愕然一惊,警惕地大吼:“是谁?!”
尉迟慕面无表情地从围观者中绕过,瞥了眼满地碎玻璃渣。
子弹击碎玻璃,正中壮汉的眉心。
是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