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女暗运真气,挥袖驱散浓烟毒雾。见贼人们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她急说:“钟叔、马二哥,你们保护众人,我和四妹阻挡来犯的贼人。”
钟管家、马二齐声应道:“三小姐,有我们在,就有众人在。”
小神女在烟雾中几招出手,就将杜八娘杀败了,连她手中的剑也击飞,吓得杜八娘在烟雾中转身而逃。婉儿剑起剑落,将四五个冲过来的贼人全部放倒。她一下看到两个贼人将不能动的满天星、贾书生背起往外飞逃,奋起直追,如流星追月,看准了背着贾书生的贼人,一剑如电击出,这一剑一下就取了贾书生等两人的性命。回过头一看,背着满天星的贼人,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恨得婉儿直跺脚。
当浓烟毒雾散去时,二三间饭店的门口,已倒了十多个贼人,有的是死于婉儿剑下,有的亡于小神女的掌上或衣袖下,有的给马二长鞭击破了脑袋,有的丧在钟管家的刀口上。有的死了,有的重伤而不能走动。而活着的贼人,全都四散逃进了树林中去。
婉儿说:“姐姐,叫满天星这个贼头跑掉了,这下我们怎么办?”
小神女凝神倾听了一下:“这个魔头跑不了!妹妹,你随我去追。”
小神女吩咐钟管家和马二:“钟叔,你在这里等我,保护中毒的人,顺便盘问活着的贼人,也搜查一下,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解药,我和三妹不久就会回来。”
钟管家忙说:“三小姐放心,我和马二自会在这里打点处理,望小姐小心,早一点回来。”
钟管家感到凭三小姐、四小姐的武功,打发那几个残匪是绰绰有余的。三小姐所以要急于去追杀,就是想一举而完全扫除了满天星这魔头的手下的这股顽匪。他不知道小神女去追赶这伙匪徒,主要是去追讨解药。
小神女循音辨向,带了婉儿急展轻功,往西南面的山野森林而去。不久,小神女远远看见这伙亡命的匪徒,往一处山坳狂奔而去,很快进入了一片树林里。
杜八娘是四面山的第二号人物,她本想以**香放倒了小神女和婉儿,将这价值十万两的货物珠宝抢到手。她怎么也想不到小神女和婉儿竟然不会迷倒,连原先中了毒的钟管家和马二也没有倒下,反而在烟雾中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只好拼命地将满天星抢回来,夺路逃命了!
翻过山坳,过了树林,她回头打量,见没人追来,才放下心来。这一次的抢劫,又是一次彻底的惨败,带来的二十多个弟兄,现在随着自己逃出来的只有七八个,连贾使者也丧命了。她叫手下在树林中休息一下,将不能动的满天星放下来。她试图为满天星解开穴位,试了两次,再也不敢试了,说:“怎么这个丫头点穴的手法这般的独特?寨主,看来,我们只好回山,请高手为你解穴了!”
满天星颓丧地说:“想不到范府这两个俏丫头这般的厉害,隐藏在商队中,贾使者也摸不清楚她们的底细。不然,先用其他的方法来对付她们,我们就不会这般的惨败。”
杜八娘也困惑地说:“怎么范府凭空出现了这么两个丫头的?贾使者这样老练精明的人不知道,就连我们在贵阳的耳目也不知道。以这两个丫头的武功,早已应该在江湖上扬名了,怎么一直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
蓦然,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说:“是呀!我们当然在江湖中默默无闻啦!你这使毒的婆娘,不是同样在江湖上默默无闻吗?”
群匪回头一看,一个梳着丫角而又天真有趣的小姑娘,不知几时,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树林中了,一个个心头大震。因为贾使者就是给她杀死了的。而她的剑法,简直快得不可以思议。杜八娘一下跳了起来:“是你?”
婉儿说:“你想不到我会悄悄跟来了吧?”
杜八娘问:“你怎么还不放过我们?”
“我放过你们干吗?试问一下,我要是给你毒倒了,你会放过我们吗?”
“你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怎么将你们赶尽杀绝了?”
“那你为什么追来?”
“我们的人,先是中了酥骨散,后来又中了**香,我不追来行吗?”
“你是追来向我们要解药?”
“我不但追来要解药,也想请你们跟我回饭店去。”
“小丫头,你想,我们会跟你回去吗?”
“你要是想你们的寨主不死,最好乖乖跟我回去,不然,三天后,他一定会死。”
“好!小丫头,老娘将解药给你,你将我们寨主的穴位拍开!”
“对不起,他的穴位是我姐姐封的,我可没能力拍开。”
“什么!?你不能拍开?你们不是同一门下的人吗?”
“是就是!可是我姐姐的内力深厚多了,她封的穴位,除了她,任何人也解不了!还有,我要你们回去为我们的人亲自解毒,这样,我可以饶你们一死。”
“凭你,就想叫我们跟你走?”
又是一个银铃般、十分悦耳的声音在群匪身后响起来:“加上我!够叫得动你们了吧?“
杜八娘和群匪回身一看,小神女不知几时,已悄然立在他们身后了。一身素白的衣裳,立在树林雪地上,似幻似真。简直如天上的白衣仙子降临人间,匪徒们更惊得魂飞魄散。这些匪徒,一个个目睹了小神女匪夷所思的武功,杜八娘只在她出手二三招下,剑飞人摔倒。要不是四五个弟兄冒死抢上来,杜八娘早已叫她活擒了过去,就无法逃走了。而这四五个弟兄,在她的衣袖飞舞之中,一个个横飞了出去,不死就重伤,没一个能幸免。
杜八娘见到小神女更是心胆俱裂。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小神女的对手,就是加上七八个弟兄合力齐上,也不堪小神女一击。何况还有一个剑法出奇的小丫头在一旁,拼搏是死路一条。眼前只有两条路,不是逃走,就是束手就擒。要是逃走,自己一个人还可以逃出去,但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恐怕有一半以上就得横尸在这树林中,不能动的寨主,更是无法可逃了。除非自己不讲江湖义气,丢下寨主和手下弟兄不管,自己一个人逃了出去。
小神女又说:“杜八娘,你别想你能逃得出去,就是让你先逃走一百步,我也有办法将你抓回来,不信,你不妨试试看。”
满天星说:“八娘,我们认命吧!凭你我两人的武功,居然没察觉她们的到来,其轻功之高,可想而知。”
杜八娘叹口气说:“好!我跟你们转回去,化解了商队所有人的毒,你们能不能放过我们?”
“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立刻解了你们寨主身上的穴位!只要你们乖乖跟我们回饭店。”
“真的!?”
小神女凌空出指,“嗤”的一声,顿时解了满天星的穴位,说:“你现在可以自由行动了!不信,你试运气一下。”
满天星略一运气,浑身经脉毫无阻滞,人更能纵跃活动了,他更惊讶地望着小神女:“你就这么的解开了我穴位?”
婉儿问:“你不会又生翻悔之心不跟我们走吧?”
满天星略带激动地说:“小女侠,我满天星虽然是黑道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也讲信用。八娘,我们跟她们回饭店。”
婉儿说:“好呀!那我们走。”
满天星、杜八娘和他们手下七八位弟兄,跟随小神女、婉儿回到了饭店。杜八娘先行用药,化解了商队十多人的**香之毒,跟着又用药化解了酥骨散之毒,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一个个都完全恢复过来了。杜八娘问小神女:“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小神女说:“你们都能讲信用,我还能不讲信用吗?好!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有一言奉劝。”
“女侠有何赐教?”
“我劝你们今后别再干这种抢劫的行为了,更不可滥杀无辜。就是你们抢劫贪官污吏的不义之财,也不能滥杀无辜,不然,这一次我放过了你们,下一次我就不会放过你们了!希望你们能自重!”
满天星说:“是是,女侠的话,我们会铭记在心。”
杜八娘问:“二位女侠,尊姓大名,能否赐教?我们想知我们到底败在什么人的手下?”
小神女问:“你们想知道?”
满天星忙说:“要是女侠有不方便之处,我等也不敢强问。我记着两位女侠的音容也行了!”
小神女说:“你们不知道更好,不然对你们恐怕没有什么好处,会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好了!你们走吧!也将你们几个受伤的人抬走。”
“多谢女侠开恩。”
满天星和杜八娘在临走之前,做了一件令小神女等人感到意外的事情来。叫手下人将关在一处的几家饭店的店老板和店小二放了出来,赔偿他们的损失,然后又买下三辆车,将死者全部装在车上,向小神女等人告辞而去。
小神女暗暗感到,看来满天星、杜八娘是改过自新了,不然他们不会这样处理善后事项,这是匪徒们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希望他们今后真的不再过这种抢劫的生活了,那大娄山这一处来往的山道,就平安多了。
店老板和店小二给放出来之后,一个个感到莫名其妙。这伙强人初来之时,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将他们赶到店后的一处柴草房中,不但捆了手脚,还蒙上了嘴巴,一个个自问凶多吉少。想不到这伙强人,又无端端地放了自己,还赔偿了他们的一切损失。当他们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对钟管家对范府二位小姐更是感激不尽了!
这时已是日落黄昏,残阳如血。商队是在中午时分来到这里的,要是继续赶路,也赶不到重庆麻城。钟管家和小神女商议了一下,不如在这里住下来,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而且商队所有的人,基本没吃过什么东西,他们饮了两杯酒,吃了一些菜,就中毒了。
这几间饭店的老板,为了报恩,更热情地挽留他们住下来,不收一切的费用。这样,商队就住了下来,钟管家也叫众人好好的休整一夜,恢复体力,明天一早上路。
不久,夜幕降临,又是一个没有月光的星夜,他们掌灯用饭。蓦然,来了两位风尘仆仆的刀客剑士。镖局四位镖师以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他们也同样打量着众人。
店小二慌忙上前招呼,问:“二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饭?”
刀客冷冷地说:“我们是店也住,饭也用!”
“是是!客官是让小人先安排房间,还是先安排用饭?”
剑士面目无表情地坐下来,挥挥手:“少罗嗦,给我们将上好的酒、上好的菜端来就是,我们是吃饱了再说。”
“是是!小人马上去办。”店小二不敢多问,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总感到这是两个惹不得的江湖人,还是少惹为妙,立刻去为他们张罗酒菜了。
小神女和婉儿及钟管家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四位镖师和十位车手分别坐在两张桌子上,都在暗暗打量这两位风尘仆仆的刀客剑士。
婉儿轻问:“姐姐,他们是什么人?不会又是一伙山贼吧?”
小神女轻轻说:“不大像。”
“哦!?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大像了?”
“丫头,你别多问了!他们虽然不像山贼,恐怕也是来生事的人,我们冷静地看好了!”
店小二将酒菜给刀客剑士端上来后,刀客似乎异常的警惕,用银针在酒菜中试了试。店小二说:“二位客官可以放心的饮用,我们可是循规守法的饭店,怎敢……”
店小二话没说完,刀客出手极快,一杯酒早已倒落到店小二口中,来势甚急,店小二“咕噜”一下,不由将这杯酒全吞到肚子里去了!店小二愕然地说:“客官,你这是……”
谁知刀客筷子一挑,一块肉也飞进了他的口中,也不由店小二不吞了下去。
四位镖师和十位车手看了都不禁相视愕然,他们并不是惊奇这两位来人要试试酒菜中有没有毒的警惕性,而是惊奇这刀客出手极快,显然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
店小二吞下一块肉后还想说话,婉儿说:“小二哥,你不用再说了,他们要用你的身体试试酒菜有没有毒,你要是不倒下,他们就会放心饮用啦!”
剑士“哼”了一下:“谅你们也不敢在酒菜中下毒!”
剑士说这一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把婉儿他们,看成是与店家同一道上的人。婉儿一听,想站起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但小神女将她拉了一下:“丫头,你吃你的饭,别理闲事,用罢饭我们回房睡去!”
店小二见不是路,想离开,刀客一下叫住了他:“你别走!”
店小二只好停下来问:“客户还有什么吩咐小人?”
刀客骤出一掌,掌劲不算大,可是这一掌,店小二不会闪避,一下仰后翻倒了,众人又是愕然,刀客和剑士也感到有点意外,他们一下试出,这店小二不会武功,是一般的平常老百姓。店小二爬起来:“你怎么打人的?”
刀客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喝着:“没你的事,滚开!”
这两个人真是蛮横无理极了。店小二又没有得罪他们,他们无端端给了店小二一掌,还叫人滚开。镖局四位镖师不想节外生枝,只要不来劫镖,他们不理闲事,十位车手也不想露出自己的真相,也忍着气不出声。只有威胁到车队的安全,他们才出声。钟管家更不愿意出面去管闲事,因为这种恃艺凌人的事情,自己看得多了,别说他们在欺凌一个店小二,就是欺凌自己,也是能忍则忍,不希望将事情闹大。小神女也不哼声。想再看看这两个是什么人,来这里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只有婉儿忍不住了,叫起来:“你们怎么这般霸道,无端端动手打人,还叫人滚开?天下间有这种理吗?”
刀客冷冷地说:“我喜欢动手打人,你管得着吗?”
面无表情的剑士说:“我们要是高兴起来,还可以一把火烧了这几间鸟店哩!”
“什么?你们还敢放火烧店?”
“有什么不敢,我们连人也敢杀,烧一两间店又算得什么?”
婉儿说:“原来你们也是杀人放火的强盗,怪不得这般的凶恶了!”
“什么强盗,我们可是强盗们的祖宗。”
“哦?你们还是强盗们的祖宗呀?”
面无表情的剑士皱皱眉说:“看来这里的大人们一个个都是哑巴,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出来说话。”
刀客说:“他们要不是哑巴,那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见了我们,没一个敢站起来说话,真是可笑极了!来,吴兄,我们饮酒。”
突然,一条长鞭凌空飞来,“叭”的一声,将他们刚想举起的酒杯拍飞了!忍无可忍的马二出手了。马二手中的长软鞭,出手极快,鞭头也极准,不击伤人,只击飞了他们的酒杯,算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告:别太目中无人,放肆妄为。
要是别人,见了这鞭头极准的手法,骤然而来,倏然而收,准会吓了一跳。可是这两个人反而一笑,一个说:“看来他们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一个说:“很好!很好!他们要是一味装哑巴,我还有点奈他们不何哩!”
婉儿听他们若无其事地这么说,反而愕然起来,暗想: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这般的沉着冷静,不为刚才马二哥的一鞭所动,难道他们的武功极好,不将眼前所有的人看在眼里?姐姐说得不错,他们的确是前来生事的。他们干吗要这么做?这才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了!怎么这么多的山贼草寇,都在打范府这一商队的主意?一路上都没平安过。
称为吴兄的剑士在说话时骤然出手,一支竹筷,像一支冷箭似的,向马二射来,还挟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这支竹筷,给另一位车手轻轻的拨到一边去了。
剑士又是一阵淡淡的微笑:“果然是有两下,怪不得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了!好!我们到店外交手,别在这里坏了店家的铺面和家什!”说完,他们便一跃而出,站在店门口的大红灯笼下,一个出刀,一个拔剑,凝神运气应战。
婉儿一听他们如此说话和行动,又茫然起来,这不像是什么山贼、匪徒的口吻和行为,一般山贼,真的要行动起来,还管你什么坏了铺面和店中的家什,当场就动手了!
马二和另一位车手想出去,钟管家连忙说:“你们别鲁莽行事,待我出去和他们说说,看看他们此来的目的、意图是什么?”
黎、黄两位镖师却站起来说:“钟管家,还是由在下两人去和他们说,保镖,是我们的责任!要交手,由我们去交手好了!”
他们说完,已走了出去。小神女对婉儿说:“丫头,我们快出去看看,恐怕他们根本不是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的对手!”
“姐姐,他们的武功很好?”
“起码比满天星等人的武功高。”
小神女、婉儿以及马二他们,都走出去观看他们交锋,必要时就出手相助。
黎、黄二镖师以镖局中人常有的口吻与这两个人打交道,说什么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出来混口饭吃,希望他们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又说什么山不转水转,日后登门拜访,必有厚报等等。
刀客和剑士连连冷笑,刀客问:“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
剑士说:“你以为这样一说,我们就相信你们是什么镖局的人了?”
黎、黄感到愕然:“你以为我们不是贵阳雄威镖局的人?”
“少废话,要交手就快交手,不然,你们就将十辆马车的货物,给我全部留下来!”
“两位真的一点也不赏面?”
刀客说:“这没有什么赏面不赏面,你们要是将马车、货物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活着离开。但为首的,必须要废了武功,或者自行了断。”
黎镖师说:“两位别逼人太甚了!”
刀客说:“我逼你们又怎样?”
剑士不屑地说:“要是你们当中有人胜得了我们手中的刀和剑,这件事,我们就不插手。不然,就只有将货物留下来,其他的就少说。”
婉儿问:“你这话是真的吗?”
刀客说:“我们是说一不二,不知你们是不是有人胜得了我们手中的刀和剑。”
“好呀!那我先来和你们交手吧!”
刀客、剑士一时愕然:“什么!?你来和我们交手?”
“是呀!你们是不屑与我交手?还是害怕与我交手了?”
刀客说:“不错,我们是不屑与你交手,也害怕与你交手,因为刀剑无眼,一不小心,我们就会要了你这条小命,落得给江湖上一个笑话。小丫头,你还是回去多吃几天的奶吧!”
“我看,你们害怕的不是这样,而是害怕败在了我这个丫头手上,更落得给江湖讪笑而无地自容。”
“小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不敢也害怕与我交手呀!”
“小丫头,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是呀!因为我活得不耐烦了!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杀得了我。”
刀客对剑士说:“吴兄,你看这个丫头是不是疯了?”
剑士说:“她既然这样,你随便出手教训她一下,就算一时失手杀了她,也怨不得我们。”
“不错!”刀客对婉儿说,“小丫头,你出手吧!”
婉儿对黎、黄两位镖师说:“两位叔叔,让我先与他们交手,我不行,你们再上,好不好?”
黎、黄两位镖师目睹过婉儿的剑法,她虽然出其不意用剑制住了贾书生,但她身形不动剑动,骤然杀了两名扑上来的匪徒,剑尖事后依然贴在贾书生的心口上,这样不可思议的快剑,令他们目瞪口呆,原来范府的四小姐,竟使得这样一手的好剑,他们会意地说:“四小姐,那你小心了!”
同时小神女用密音入耳之功对她说:“妹妹,你最好别用自己的软形腰剑,以免人们认出你是慕容家的人,向黎镖师他们借剑来用好了!”
所以婉儿又对他们说:“叔叔,你们借一把剑给我用好吗?”
黄镖师立刻将自己的剑奉上。婉儿接过剑,扬了扬对刀客说:“我出手啦!”
刀客说:“请!”
婉儿随随便便的一剑刺出,刀客略略将刀一摆,“当”的一声,几乎将婉儿连人带剑拨到一边去,踉跄几步,险些站不稳了。婉儿说:“你这一口刀怎么这样的大力呵!”
刀客皱皱眉说:“小丫头,你走吧!叫你的大人出来,我真不忍一刀伤了你。”
小神女见此情景,心中奇异,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不但武功不错,也不像一般山贼草寇那么凶残而无人性。因为他刚才将婉儿拨到一边时,完全可以顺势再劈一刀。可是他没进刀,反而收刀叫婉儿走开,这就不是一般匪徒的行径了!难道他们也像过去的猫儿山人一样,劫财而不伤人命?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这时婉儿又进一剑了,出剑敏捷轻巧,不知是刀客瞧不起婉儿,大意而不防,婉儿这一剑避开了他的刀,几乎击中了刀客的要害。刀客敏捷地跃开,也险险闪开了,心中讶然:好刁钻的剑法,我要不是闪得快,不叫这小丫头刺中了?
剑士在旁看见,也是心中凛然,急提醒同伴说:“任老弟,别大意了!这小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剑法,颇为上乘。”他不愧是一位使剑高手,婉儿只出一招,他就看出了婉儿的剑法非同一般。
婉儿在刀客跃开时,同样也不及时进招,收了剑说:“这一下,你不会叫我走开了吧?”
刀客问:“小丫头,你是哪一位高人的弟子?学的是什么剑法,如此刁狠?”
“它当然是杀人的剑法啦!不刁狠,能杀人吗?”
“好!小丫头,再来。”
“那你小心啦!别让我刺伤了你。”
婉儿又是一剑击出,刀客再也不敢小看婉儿了,用了自己七成的功力,挥刀接招进招。他的刀法抖出,快而威猛,如虎出山林,平地涌起了一阵阵逼人的刀风。他想在四五招之内击败婉儿。
婉儿身似疾燕,剑如游龙,在他的一片刀光中上下翻腾,左右闪避,时而进剑,时而跃开,倏然而去,骤然而回。转眼之间,他们交锋已有四五十个回合了,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上下。刀客已抖出自己九成的功力了。婉儿也是学成西门剑法以来,第一次碰上了如此的劲敌,正好抖展自己应敌的能力,发挥出西门剑法的威力来。西门剑法的特点是遇强敌愈强,遇弱手反而发挥不了西门剑法的威力出来。
这一场少有的刀剑交锋,四位镖师看得全傻了眼,十位车手也看得心中凛然。他们自问,就是自己几人联手,恐怕也胜不了这一个刀客。就是剑士,也看得惊愕异常:怎么这么一个小丫头,竟有这一门不可思议的剑法?就是小丫头体内的一股真气,也在任老弟之上。他看出任老弟已拼出全力了,而小丫头,仍是潇洒发挥,来往轻纵自如,隐隐已在占上风。因为任老弟现在已是防守的多,进招的少。
众人在灯光火把之下,骤然看见两条人影倏合倏分、刀光剑影顿时全消,接着“当啷”一声,刀客手中的刀掉了下来,因为他的手腕在刹那之间,已中了婉儿一剑,无力握刀,刀就掉了下来。
众人再定神一看,婉儿是气定神闲地立在饭店的灯笼下面,而刀客是一脸沮丧的神情,再也没有刚才那种目空一切的神态了!
婉儿问:“你还交不交手?你要是不服,可以拾起刀来,我们再打一下。”
婉儿之所以不再进剑取了他的性命,反而跃开,是因为她听了小神女用密音入耳之功对她说;“丫头,你切不可取了他的性命,他并不是一个凶残滥伤人命的山贼,在这一点上,他比所有大娄山中的山贼好多了!”所以婉儿一击得手便跃开,放过了刀客。
剑士奔过来:“任老弟,你怎样了?”
刀客长叹一声:“我败了!这小丫头的剑法实在太好了!”
剑士将手中的剑扬了扬:“好!小丫头,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婉儿说:“好呀!你来也行。”
小神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阁下,还是我这个大丫头来接你的招吧!”她又对婉儿说,“妹妹,你退下休息一下。”
“姐姐,我可以再战的。”
“不!你还是退下去歇歇的好。”
剑士望着小神女:“你来与我较量?”因为他在火光下望出小神女目无神采,似乎是一个没有内力之人,不及她妹妹一双目光,神采夺人。这个剑士,哪里知道小神女一身的修为,已达最高境地,返璞归真,他却当小神女是一般的女子。
小神女说:“你不会瞧不起我这个大丫头吧!我不行,我妹妹自然出来与你交锋,但你必须先胜了我再说。”
“好!我和谁交锋也是一样。”
“请出手!”
小神女宛如一派宗师的神态,请对方先出手。剑士已暗暗惊讶:难道这女子是真人不露相?武功比她妹妹还好?我不可大意了。便说;“请姑娘亮兵器!”
小神女一笑:“我与人交锋,几乎是从来不用兵器,因为值得我用兵器的人不多,你也在其中。”
“你这般小看了我?”
“不是小看,是因为你还不值得我用兵器。”
“好!我就不客气了!”
剑士一抖剑招,顿时杀气顿生。可是小神女不论他怎么进招,如何飞腾翻跃,只是双袖轻舞,宛如是轻歌曼舞般的,就令对手出来的剑,不是走偏了,就是震到一边去,令对手一连十多招,全部击空。而小神女拂出来的袖劲袖风,更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剑士这时真正骇然起来。他一下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女子的对手,因为她没有反击哩!他突然一下凌空跃了出去,收剑拱手说:“在下自问不是姑娘的对手,甘愿认输。”
小神女问:“那你们还想不想劫镖?”
剑士愕然:“我们怎么是来劫镖了?”
婉儿说:“你们不来劫镖,那干吗叫我们将马车、货物留下来?”
剑士又是愕异:“你们以为我们是来劫镖的山贼了?”
婉儿更嚷起来:“你们不是来劫镖的山贼,又是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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