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云紧紧握住月儿纤细地小手不放,深知只要一放手,她就会逃走。拼尽全力抵抗迷药,上官流云仍是呼吸渐重,哑声道,“我睡了你好逃走是吗?”
月儿无声地落下愧疚的泪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月月,月月,我知道是你,别走……”上官流云不容她回避,低哑的声音几近恳求。
月儿抱着打死也不承认地决心沉默着,可必竟也不忍心看他难过。轻轻将头倚靠在他胸前,学着姐姐哄她睡觉的模样,如哄孩童般轻拍着他虚软无力的身体。
上官流云欣慰地笑了,直觉她的沉默便是应承,轻抚着月儿乱蓬蓬的小脑袋,出口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疲惫,“月月,我好累,好累……”
月儿没有勇气抬头,俯在他胸前,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直到他喃喃的呓语渐渐消失,呼吸渐渐均匀,身体完全放松,她才起身。
随手扯过一旁的薄毯搭在他身上,深感愧疚地低语,“流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我,我害怕。我不想任何人难过的,真的。”
语毕,月儿终是强压下心头的自责,不舍地望了他一眼,跳出了马车。
马车外侍从们一个个已经东倒西歪呼呼大睡。
月儿窜进上官羽晨的马车,见他安静地睡着,松了口气,沉身坐到他身边,扯过薄毯小心翼翼盖上,双手握住他微凉的大手,自我催眠般嘀咕开了。
“白衣美人,你别生我的气,要气就气‘苏跃’,就是那臭小子下的迷药!记住哦,是跳跃的跃,不是月亮的月,绝对不是!”
上官羽晨强忍着心头的笑意,继续装睡,倒想听听她还会说些什么。
“白衣美人,你知道吗?在我心里最美的人是你,可我不能告诉你。我在流云那只花蝴蝶面前发过誓,谁问起都要说他最美。唉,早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我打死也不会傻傻地发那个誓!”
听着月儿愤恨不平的解释,上官羽晨蝶翅般的眼睫抑制不住的微微一颤,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深知上官流云精于算计,月儿着了他的道也不足为奇。他很想告诉她,在他心中,也只有她最好,却又怕惊吓了她。末了也只能无奈地假装昏睡。
“你知道吗?你说‘他日相逢只当不识’我好难过!我偷跑那晚看见你坐在马车里。你瘦了,当时心里就像被人捅一刀般,好疼!”
上官羽晨微凉的手渐渐有了暖意,原来那夜所见真的是她。月,你可知,当日的绝决我后悔了呢。
“我本来想和你道别的,可又没胆见你。再说我这是上战场帮我哥们惊风打仗,说不定就死在哪个角落里连尸体都找不见了,何必再给你添堵。”
上官羽晨被月儿紧握的手微微收紧,他定会护她周全,用一生守护她的笑容。
“呸呸呸!我这是说什么呢?都说祸害遗千年,我这么能闯祸铁定死不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老天爷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美人,我得走了,还有很多人等着我送粮食回去填肚子呢。记住哦,粮食也是苏跃那小子偷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