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睡醒,沾了炕后,舒曼便觉得睡意再次向她袭来,她无力抵抗,正要丢盔弃甲投降之时忽然听到身侧的卿云说了什么。
    舒曼勉强睁开眼,火光中只能依稀看到卿云平静的面容,是她幻听了吧?
    撑着等了一小会,不见卿云再有动静,舒曼提着的精神一下子便散了,她立刻沉入了熟睡中。
    大年初一的早上亦是被鞭炮声惊醒的,舒曼揉了揉眼睛,先看向一边的卿云,见他还睡着,便从枕下拿了个红包出来,轻轻放到卿云枕边,然后轻手轻脚下了炕。
    这红包是她背着卿云用白纸涂了色做出来的,上面画了一个q版的小卿云,粗糙得很,也就图个意头罢了。
    因为手时不时颤抖,这个红包是她做了五次才得来的唯一一个没大瑕疵的,她也没太多时间,也没能力做的更好了。
    待舒曼出了屋,卿云睁眼便先看向自己的枕边,一眼便看到了那红纸上怪模怪样的小人像。
    越看便越觉得那小人憨态可掬,卿云忍不住将红包拿过来细看,唇角不经意便已弯了起来。
    红包里装了十两银票,卿云摸出来一看,心里更是复杂。
    既无长辈要去拜岁,又无同村的人来串门,除了隔壁孟柳一家过来了一趟,初一一整天还是舒曼跟卿云相处,两人就重复着昨日的活动,作作画,做做菜。
    只是,卿云早上见识了舒曼怎么对待孟柳家小孩的后便越发觉得舒曼是在拿哄小孩的态度对他。
    摸头、夸奖、给红包、塞好吃的没有一样不是她没对孟柳家小孩做的。
    所以,她是拿他当小孩了吗?
    越是回想,他便越是肯定这个答案,卿云心中分外不是滋味。
    他已是十六岁了,早已不是小孩了。
    这世上除了奶公,原来还会有人拿他当小孩看……
    更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心中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又似乎都有,可怎么可能?
    人怎么可能又开心又不开心的?
    一上午都在纠结这个问题中度过,然而到了下午,他便没空理会这个问题了。
    他正练着画,舒曼忽然说让他画一下云氏货行的徽记。
    卿云怔了一会才想起来,明日舒曼她便要去赴宴了。
    夜宴的话,明日便不会回来了。
    一想到他又要自己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卿云心里立时便跟灌了冷风一般暖和不起来。
    又因为舒曼此去福祸未知,心里呼呼刮着的冷风便像是裹着刀剑一般,不知何时便会将那刀剑露出来。
    即使舒曼的菜肴做得再好吃,卿云也没有胃口吃。
    他不知晓为何舒曼她还能吃下去。
    为何她就能那般淡定呢?
    舒曼当然没有她表现得那般淡定了,只要想起那位大东家漫不经心的表情,舒曼便不寒而栗。
    只是想到脱里可能也会在,舒曼心里才放松些。
    也是来这里后被锻炼出来的,倘若是之前的她,遇到这么多不能确定的事肯定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可到了申虎身上,她不知不觉便改变了。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女尊吧。
    她可以大胆去做任何事,不必担心越了规矩,不必去量力而行,也不必没做便先给自己定下条条框框,更重要的是她武力,有解决这些事的能力,想做便能去做。
    还有一点,她什么也不知道,担心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