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华画一早去摊场,公爹去补玉米了,三一早就走了,哥更忙,他家也有玉米要补。
华画没有怨言,只希望中午哥能帮她碾场,她就感恩不尽了。
路过的人都说:“华画也太能干了,摊了那么大一场麦,眼看看翻了几遍,就能碾场了,天边忽然翻起了乌云,风飞沙走石地狂刮了起来。”
驴叔说:“华画,敢紧搭起来吧,一会雨就来了。”
华画差点哭了,她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场摊好,万不成想又摊到了雨肚子里。
不要太倒霉了好不好,无助的华画悲泣起来:“老天爷,可怜,可惟难人吧。快点收了风雨吧。”
也许是老天爷真的可怜华画,那片云刮走了,太阳又露出了笑脸。
突,突,突,银锭开着拖拉机来了,他对华画说,赶紧碾两遍搭起来吧,预报的夜里还有大雨。
银锭挂上石滚,碾起场来,刚刚转了一圈。
就见她媳妇怒气冲冲地阻在了拖拉机的前面。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人家在家里等着,你不走,非得给她碾麦子,离了你,她就不碾麦子啦。”
“嫂子,你让一让,车了转动着,碰着可该咋办。”
“呸,收起你的假惺惺,你把自己家男人赶出去挣钱,却支使俺的人给你干活,你要脸不,说出话来也不知道牙碜。”
“嫂子,你……”。
“你别再闹,闹也没用,我今天碾完明一早就去,你拦着碾不了,明也去不了。”
“拿儿妈,别这样,华画也挺难的,你们是亲弟兄,不帮忙谁帮。”
“帮她忙,她是啥好人,要不是她,俺妈也不会死,婶子,你看她能的,把他男人支出去挣钱,却让俺的人给他干活。”
“拿儿妈,别这样说,人家笑话,走,快点回去看你们拿儿吧,看看多好,又白又胖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套婶连拉带劝,拿儿妈说死也不会允许银锭给华画家碾麦草。
转了几圈,华画挑麦草,翻了场,银锭简单地转了两圈,就开着车走了。
“唉”看着还有很多麦穗,连草铸子也不免叹了一声。
他着急忙慌地帮华画挑麦草,垛垛。爷俩慌里慌张,刚刚垛好垛,封起了麦堆,天边的乌云又翻了起来。
那乌云如同脱僵的野马,乘着狂风奔涌而来。
一道耀眼的闪电过后,咔擦一声咋雷响过,豆大雨点扑扑打打地落了下来。
“唉,亏着碾的急时,再晚一会可就塌场了。”
“可不是,老天爷保佑,总算是碾完了。”
华画苦笑一声,顶着雨快步朝家跑去。
这里解释一下什么是塌场,塌场是指碾麦的中间,突然下了场雨,将麦子打湿,有时雨大了,还会把粮食冲走,因此是人们最为惧怕的自然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