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舟苦笑连连。
“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提升到了,能和这些半步境的大人物对弈的层次,殿下属实有点高抬我了。但公主殿下发话了,我也不能不从啊?”
他还知道一点赵琪璇的想法,那个石翀必须死,这也是他承诺过的任务,还有,他和赵琪璇之间不可言明的私情,也不允许他坐视不理。
现在要弄死一个石翀不难,但要让谷玄机交出庄山客属实不容易,还要顺手好好规划一下那个“自作主张,翅膀有点硬”的邵静,此行的任务难度可不小。
“要不要我们做些准备?”
“暂时不用,到时候看情况发展如何再说,如果有事我会随时联系棠九的!”
“大人有把握吗?”
“没有!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我又不是神仙!咱们在这里还是赚银子为主,不能什么地方都站出来刷存在感,尤其是守着武侠山这样的武林豪门,咱们可以断了邵静的财路,但太过张扬,而惹恼了武侠山,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
陈朝英想了想,敛容正色道:“大人,朝英受教了!”
他来到这里,发展的也算气势如虎,自负的心理也难以避免,不然也不会如此轻视邵静。但真的比民众基础和江湖影响,乌颖一带,武侠山还是绝对的霸主地位。
张舟非常欣赏陈朝英的一点,就是不会目空一切到不知回头的地步,有错能改,听得进去劝!
“咱们的利益和武侠山是密不可分的,可以针对某一点,但不可以和整个武侠山产生隔阂矛盾。现在秦江开通,必然也会带动这里的繁荣,这时候我们一个任性妄为,就有可能输掉整个的大好局面,不能不谨慎!”
“大人放心,朝英一定把大人的话记在心里!”
“还有,靖王的产业可以接手,但只做‘看护’,不做‘改变经营’,明白吗?”
“大人的意思是?难道他还有复起的可能?”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首先我们不差那点银子,第二,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
“乌家氏族的关系该如何处理?”
“虽然靖王倒了,但对乌慕容那方面,还是秉持以前的态度,起码台面上要保持距离,不可过近,可以让乌彩儿私下告诉他,现在和太子拉近关系,对谁都不好,但他们的心意,我一定会代为转达的!”
……
“通、惠州所受破坏极大,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复苏民生和经济,南十州那些大户对恢复这二州的信心似乎不是很大,这个时候进入,应该是很好的机会,我们要不要抢占这个先机?”
“通、惠州虽然傍有莲花湖,但境内河渠密布、湿洼之处过多,又因澜江水势不稳,常有灾涝发生,本身就粮产不丰,以往经济全靠莲花湖发达的水运带动,其开发的价值并不大。而且我和南十州的那些大户,有过口头协定,如果我们大规模进入,一定会让他们敏感,不仅破坏了九州商业的公信力,甚至还会招来他们有针对性的举动,这样对我的整个布局不利,所以我们不要对这两个地方伸手。但在通州,沿着秦州交界处,开出一条乌州通往莲花湖的稳固商路,还是极有必要的!”
陈朝英是个有大局观念的人,张舟的想法,就算一时间想不明白,也会按计执行。
“另外,人口是繁荣发展的基础,现在秦江沿岸的两个重要县地已经被我们的人拿下,你要全力配合他们,多做宣传引导,能把西南地区的人口吸引过去一些最好……”
张舟几乎喋喋不休的讲了很多想法和计划,陈朝英认认真真的一一记录,张舟拿过陈朝英记事的小本子,翻看了一下,自己不知不觉的竟然说了那么多,笑道:“也多亏陈大哥你文化基础好,如果换成飞子和曲十三,估计现在早就抱头痛哭了!”
“他们才不会怕呢!现在每个人都学着河州总部,出行时身边带着一个识文断字的随从!说起这个,我到想起一件事,想请大人帮忙!”
“什么事?”
“乌彩儿身边的那个林石头,小伙子很是不错,勤奋好学,做事又稳妥,现在乌州那里也不是那么忙,大人能不能和彩儿姑娘说说,把他调到我这边来,我这里你也看到了,你抽调一些人加入经略衙门后,人手的确有些不够用……”
“人家才新婚不久吧?我可开不了口,这个事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吗?”
“陈大哥,你的意思是我脸皮厚吗?”
“那我可没说,我只是认为大人的办法多!”
“唉,多个屁,想想那些需要解决的问题,脑仁都疼,所以陈大哥的这些小困难,就想办法自己解决吧!不过……”
“不过什么?”
“你说乌彩儿她爹难道就不希望自己的女婿出人头地?石头他就不想让自己的老丈人对自己高看一眼?”
“我明白了,我回去就给乌彩儿他老爹写信,哈哈,还是大人高明啊!”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