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张舟还是将人员力量,进行了比较平均的分配,主攻由他领着夜如空、张行之、马黑子及一部分夜叉队员负责!地道狭窄,只要杀进去,人太多反而派不上用场!
和其它三路人约定好,封死一个出口,就点燃烟火为号,张舟只要看到三柱烟火,就可以发动进攻了!
为了保证行动的突然性和隐蔽性,根据路程远近,几路人马分路而进,如今已经到了预定的行动时间。
现在第一柱狼烟升起,理论上其它两队也应该达到了。
张舟望向那道,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有些缥缈的狼烟,点了点头,吩咐人继续盯着,自己则懒懒的躺在草地上,继续聊天,以缓解等待的焦躁。
“夜大哥,伯父为什么重出江湖啊?”
从夜如空这面论,张舟尊称夜入虚为伯父,很合情理!
“这个你得自己问我爹他老人家去,我从来不问他的事,问了我爹他也不见得会搭理我!”
“你不是亲生的!”
“哈哈哈,别说,我也曾这样想过!我爹从小就对我极为严格,什么事都是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和松儿的事,他不同意,我就偷偷带着松儿北上龙州,结果我爹他老人家硬是追了去,还把松儿囚禁在秦州,把我禁足在家里,只要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就永远别想着再踏出家门一步!”
“什么要求?”
“全力一击,可以进入其三寸距离之内即可!”
“大哥,半步境到底是一种什么境界?”
“这个恐怕只有到了半步境的人,才能够说得清楚吧!我只知道,最后其实是我爹让着我了,不然我根本不可能进入他老人家三寸之内!”
张舟见识过夜如空的枪法,极为强横霸道,虽然没有见过他最暴烈的一击,究竟是怎么样的风景,但多少可以想象出一些,那种犀利竟然无法进入对方三寸!说明什么?就算对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让自己砍,恐怕都伤不了对方分毫,这种程度,在他眼里,足可以称神了!
“那半步境的高手,有没有探知他人体内气机出处的能力!”
“你指什么?”
显然夜如空没有明白张舟的意思。
“比如武功的出处,就好像依靠外界感知,可以分辨出对方是不是魔教中人?”
夜如空非常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我觉得根本不可能,起码我是没有听说过。如果对方有意隐秘功法,外人是很难窥视其内在的!”
虽然这货和他那牛逼的父亲,缺乏沟通!不过这个答案,的确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恐惧来源于未知,自己对武学世界了解肤浅,又不曾正儿八经的入门求法,所以才会把自己搞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
“伯父的武器是什么?”
“根本不需要武器!我爹那种境界,武器反而是累赘!”
“那谷玄机为什么用剑!”
“他和李白背负着剑道使命,不用剑怎么说得过去?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你一定想知道那个僵尸为什么追不上我吧!”
夜如空点点头道:“你气机并不丰厚骇人,但精力似乎用之不竭;刀法更说不上惊奇出众,但极为实用,杀敌的感觉如鱼得水,这些表现就已经让我很意外了!那僵尸的速度,我自认是远远不及,可是你却没有被追上,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张舟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的确惹人疑心,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实不相瞒,我只能说是很多机缘巧合,造就我现在这副模样,而至于是什么武功,我根本就没有学过,又哪里解释的清楚?信不信由你,但事实的确如此啊!”
“我信,因为我爹也说过,看不透你的本事来源,说很可能是另辟蹊径,或是天纵之资,听你这样说,十有八九算是天纵之资了!哥哥我看好你,以后你一定会大有前途!”
如果是以前,能够被夜入虚这种半步境的高手夸赞,张舟一定会很高兴,现在却不同,真怕这些高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奇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好,做贼心虚也罢,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吧!
终于看到了第三道烟柱升起,张舟也总算放下了心!此前,他还一直默默担心,怕出了什么意外!
是时候发动进攻了,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在张舟的带领下,寂寂无声的向那道洞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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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晓白对这只能起到掩饰效果的假肢并不满意,但属实无有它法,心里积攒了满满的火气,而围攻秦州的失利,更让他火上浇油,怒气翻腾!
八个金面执事,大批的嫡系高手,近六千人的战仆,本来势在必得的一战,结果却是惨败而归!回来的只有数百战仆,八个执事一个也没有回来!
据逃回来的嫡系讲述,他们遇到了第三方人马和官军骑兵的强劲冲击,才导致了整个形势的逆转,最终行动失败!所谓的第三方人马,必定是金老油无疑!
在秦州之战前,他曾亲去秦州做过一些了解,知道苗家有一位侯爷到访。侯爷是谁?大唐官面上只有一位,就是出身河州的九州侯张舟,虽然此前和对方没有直接的冲突,但这位侯爷是在大北河王案中立功后,才飞速发展起家的,那就是毋庸置疑的死敌!
大集之时,他还偷偷关注过那个侯爷(他并不知道张舟在河州见过自己)。见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并无太出众的地方,也没有在意,行动照旧,至于这个置身其中的侯爷,死就死了,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却不想,在和金老油对决时,正是这个貌不惊人的张舟,突然袭击重伤了自己!秦州之败有官军出手,也必定是他的参与!
张舟的地位,在他心里一下子成了和金老油并举的人物,成为他最大的心头之恨!这两个人都必须死!虽然眼下损失太过惨重,只能选择收拢实力、休养生息!但他的能力也绝不只是限于秦州境内!只要让他缓过神来,他有无数法子去报仇雪恨!
但眼下,他实在没有细心谋划的心情,只做了一些简单的布置后,便把所有人都赶出了自己的居处。一个人打开那道阻隔潮湿水汽和瀑布嘈杂声的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