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你也得说个话啊!总不能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外面飘着吧?回去晚了,师父舍不得说你,可是哥哥我不好过啊?”
“哥哥,你还记得母亲吗?”
燕静心愕然,随即点点头,兄妹两个经历同样的童年,但在外人眼里,两个人的性格表现上,却迥然不同,燕静心早已经从那段辛苦的过往中走了出来,而妹妹燕随心却一直不曾从那段回忆中摆脱!
燕静心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不是忘记了童年往事,而是不愿意提及罢了,他如果不能自拔,妹妹只会更思苦其中,更不开心,他是哥哥,需要照顾妹妹,根本没有去柔弱的资格,没有权利去多愁善感。
他们也算秦州人,但却是大凉山外的人!
“我想去那里看看!”
“母亲的墓已经迁回山里了,那里又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去看看!”
在哥哥面前,燕随心根本不需要掩饰自己的任性!
燕静心是真的不想让她去,万一又触景生情,引发心脉旧疾那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谷玄机同意燕随心下山,让燕静心一路呵护陪着,因为谷玄机知道,燕随心的心脉经过这么多年修养,不但没有健康恢复的迹象,反而更加孱弱!如果再不能解开心结,有所缓解,一旦触发旧疾,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这种情况谷玄机没有告诉燕随心,但燕静心却是知道,怎么敢让她去?可妹妹执拗,一时想不出劝解的办法。
“妹妹,去那里也得坐船啊?”
燕随心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想穿过整个大凉山不成?”
他们家位于大凉山的最北端,而他们现在的位置却是最南端!
燕静心看看妹妹的表情,知道她的执拗难以改变,心里反复权衡,有了主意。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不如顺路先去秦州一趟,我觉得从道义上讲,应该帮他一下!”
燕静心回忆中,妹妹最快乐的表现,就是读张舟那些笑话时的开心时刻了!别看妹妹对张舟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张舟的话,却比自己好用!让张舟费费心,劝导一下妹子,效果会更好!
“你不是说,我们没有承诺他吗?”
“是哥哥我良心发现,想坚持一下道义,可以吗?”
燕随心嘴角不露声色的一翘。语气却平淡道:“这是你要去帮他,和我无关!”
燕静心哀叹一声,感慨道:“唉,希望不是自投罗网吧!”
“你什么意思?”燕随心语气不善!
“没事没事!咱们现在就出发!”
燕静心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对,回头问道:“妹子,你不是故意给哥哥下套吧?”
“是你自己想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燕静心应承着,嘴里却嘀咕:张舟,你左搂右抱的,害得我被妹妹来回折腾,这回不给我一个说法,我非抽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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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张舟,正和张行之秘密提审“嫌犯”,本来张行之不想让他参与,但心里不情愿,又摆脱不了保姆心理的张舟,坚决参与!不了解点实情,真怕这个家伙,日后又偷偷搞些什么小动作,然后再莫名其妙的被人“抓”起来,到时候,让自己两眼摸黑、措手不及、无从应对!
卻玉虽然名义上是大北河王的贴身护卫,但实际职责,就是给大北河王暖被窝!人生的细皮嫩肉,有些女人的娇弱,又在阴合地牢里受了不少惊吓,所以审问起来并不费事。有问必答,绝不隐瞒!
“当初教主用药物改变了王爷的喜好,就把我留在王爷身边侍奉!我就是一个仆人,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抓捕那晚,王爷到底有没有脱身?”张行之问道。
“其实王爷提前就得到了消息,带着我偷偷离开了王府!”
终于确定一件事,大北河王的确如猜想那样,逃了!
“王爷现在在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啊?”
“胆敢隐瞒,我保证把你拎出去喂狗!”张舟恐吓道。
“两位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当初到处都在抓人,王爷和我实在是无路可逃,我就带着王爷,几经生死的跑到了秦州,后来教主和王爷产生了分歧,教主想对王爷下手,王爷感觉不对,就走了,我就是因为包庇王爷,才被抓进了牢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行之又问。
“大约半年前吧!”
“大北河王是自己逃走的?”
“没有别人相助,王爷根本不可能独自逃出秦州的,但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你会不清楚?”
“我真的没有说谎,当初王爷得知信息后,带着我离开王府,我都不知道王爷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难道不是阴合的人?”
“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教主才对王爷产生了疑心!责怪王爷离开时没有通知教众,才导致阴合的势力在龙州损失极为惨重!”
张舟心里道:这些事还不如不知道,越知道牵出来的疑问就越多,简直就是没完没了,无有尽头的架势!
“大北河王离开秦州,为什么没有带上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是……”
提到这个,卻玉露出几分伤心之色。
“在河州府政衙门有一个关于大北河王的密匣,后来被人窃走,你可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证据?”
“密匣,我想一想啊!有点印象!对了,想起来了,王爷当时和北燕有私下的贸易,但都是经过河州府政暗中经营,那密匣里面就应该是账册!”
“真的只有账册?”
“这个事我有印象,河州府政通知王爷密匣失窃后,王爷为此还发火大骂了一通,可是那时候王爷认为大不了就是被斥责一顿,做些罚俸一类的处罚!忧心是忧心,却没有太害怕,而是过了几天后,才突然害怕起来,隐瞒所有人,带着我偷偷逃了出来!”
张行之一言不发,不知道想些什么!
“当时王府几乎都是阴合的嫡系人马!你和王爷是偷偷怎么逃的出来!”张舟问道。
“在王府里,除了教主以外,别人还约束不了王爷的自由,我和王爷是提前支开了护卫,用替身做掩护,再从后花园里的一处密道离开的,仇晓白不在,一般人也发现不了替身的身份……”
从卻玉的讲述中,可以看得出他对大北河王的感情,的确是发乎内心,货真价实的情意!
“殷狗头你知道吗?”一旁思索完毕的张行之,又开口问道。
“知道,他也是阴合的执事!”
“除了他,王府里做事的执事还有谁?”
“有好几个呢,不过基本都在那次被围中战死了!现在很多都是后来替补上去的!”
“活下来的呢!”
“好像还有一个叫锦毛鼠的执事!据我所知,锦毛鼠和殷狗头后来都被派去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