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经入秋,夜里微微有些凉意。
“我借培训那些学生为名,又多得了一段假期,计划过几天就回河州,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我,还是以后再说吧!”
张舟轻轻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实话实说,我比你还紧张,但最终还是要面对的!早点过去这一关,也是好事!”
“可、可要是过不去呢?”
虽然一身武艺,也难以突破世俗伦理的束缚。主妇为尊的规矩,无可置疑的控制着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
“放心吧!我张舟虽然怕老婆出了名,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你是不是又要用下跪这一招!”
张舟丝毫不以为意道:“男人在外面霸气,回家跪自己老婆,不丢人的!何况为了你,跪上一跪又有何妨!还有一个事,你要清楚,其实我怕老婆,并不是她们有多么霸道,而是我做贼心虚所致,所以你无需过于担心她们会为难你!”
“那好吧!”不过想到那一幕,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张舟把她的手握的更实一些。
……
“想想就觉得好笑,自从走出骏马驿,好像就在不定的忙碌,成了家以后更是四处漂泊,行踪不定!在我的印象中,难得的几次轻松写意,都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也包括现在?”
“嗯!”
虽然不必事事躬亲,但张舟要考量的事情太多太多,逼鸭子上架也好,顺势而为也罢!张舟都如上了发条一般,停不下来!不知不觉,肩上要担负的责任越来越重!
魏武夷接触张舟以来,还真的没有发现张舟有过休闲的时候。要知道,以张舟的身家和地位,完全不需要如此,而他就像一个,生怕偷懒就会挨饿的底层小人物,忙忙碌碌!
魏武夷有些心疼,这一刻她看见了张舟的付出和疲惫!看到了他的辛苦和不易!
“你太累了!”
张舟笑了笑,伸手想帮她擦掉眼泪,可是伸到跟前,才想到自己的手不是很干净,有些尴尬的又缩了回去,魏武夷抓住他的手,示意他继续。一面享受他的擦拭,一面忍不住委屈道:“我想帮你分担一些事情,可是又怕自己做不好!”
“傻瓜,知道吗?有些事我一直想交给你,但又怕你误会,才没敢提及!”
“怕我误会什么?”
“怕你会想‘好你个张舟,把老娘骗到手,就给我这么多差事!到底是何居心?’……哎呦,你掐我干嘛?”
魏武夷破涕为笑,轻声娇嗔道:“你才是老娘呢?”
“好吧!别生气,我是老娘!来,妹妹,让姐姐抱抱!”
……
如果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不易声张,也不知道两个人会打情骂俏到什么程度!
“回河州以后,打算怎么安置……”
魏武夷没有说出那个“我”字。
但张舟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说道:“九州商业目前的根基在河州,从居安思危的角度考虑,并不理想!所以随着以后发展,重心将会往南方转移!虽然在苏州算是有了一点基础,但还远远不够,这点基础根本承载不了整个九州商业核心的转移!”
魏武夷跟随赵琪璇走南闯北,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可是南十州并不是北六州,那里商户云集,豪门林立,恐怕难有空间让你尽情发展,到时候可能引发巨大的冲突!恐怕我们未必可以占到便宜!”
“这个我知道!但既然真有南十州,就可以有南十一州!还有个地方,或许适合发展一下。”
“南十一州?哪儿?”
“秦州!”
“秦州?那可是大唐最贫穷的地方!”
“嘿嘿,第一呢,这只是我一个想法,具体情况还需要我亲自去看看!第二,你老公我是谁?我可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人!河州当初又好到哪儿去?现在又是什么模样?”
魏武夷对他这种口头便宜占,已经无力反抗,索性脸红心跳的让他得逞。
“那我……”
“你先为我坐镇苏州。毕竟苏州那里没有一个可以拿主意、做决定的人,遇到什么大事小情,处置上都很不方便!也无法形成南北呼应之势!”
“可是,什么事我都不懂,万一做错了……”
“哈哈,放心吧!很多事我也不懂!只要你把握住原则,到时候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就行了,实在决定不了的,不是还有我吗?”
这也近乎于“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的理论!
而发展秦州的想法,早就有了,只是还处于心里谋划阶段。秦州对于别人就是贫困闭塞之地,而对于张舟,却是一个绝佳的好地方!不管是地利,还是安全,就极为符合张舟的要求。
张舟还有一个不可对人言的想法。“后宫“这个名词,对他而言,真的令他生畏。就算自己舍不得每一个,都会真心对待,又怎么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天天守着一个,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这样做极端危险。他还真没有觉得,凭自己几句话,就可以完美解决后宫争宠的问题!
天下什么事最让人难以决断,那就是家事。尽可能雨露均沾,也算保持一种平衡!更是无奈之举啊!
杨小郎三个人几乎把太子府探查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张舟也算了结了自己一份好奇心,也没有了多待的兴致。在把出口仔细封好,从外观看不出异样后,领着几个人寻一处僻静安全的地方,翻墙出去。
已经三更半夜,街上行人稀少,虽然形势已经不如前些日子那么紧张,取消了禁夜,但仍会有禁军巡查,这对张舟来说,不会有丝毫的麻烦!
张舟几个人从后院回府,却没有想到,苏半醒还没有睡觉,在等着自己。如果不是苏半醒表情平和,张舟以为又出什么麻烦了。
原来他离开不久,内务府就送来一个人,正是田均启。张舟不得不承认,洪喜绝对是个办事的人啊!这效率,没得说。
田均启并没有经历什么重刑,身体状况还好。但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多谢侯爷救命之恩!”田均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张舟的出手相助,深为感激。
“救你出来,是为了让你为我做事,你明白吗?”
“均启明白!苏先生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
张舟微微一笑,玩味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做你的老师?”
田均启一愣,他到没有觉得配不配,而是面对这个年轻的侯爷,有些羞于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