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舟点点头,吩咐人把地上晕死的校尉带上,看都不看那受了箭伤,倒地呻吟的校尉,一挥手喊道:“回衙门!”
百多刑捕高呼着,一时间豪气干云!
可是到了衙门口大家就有点愣了,门口站了一排刑捕,为首之人是本不当值的两个捕头,发布一道命令:不当差的刑捕立刻回家,不准入衙。
张舟还看见尤南七、林老九和杨小郎,因为不当职,他们没有赶上热闹的,三个人见张舟无事,才放下心。
这道命令,让四五十人没有办法进衙门,只能悻悻而去。进衙门第一道院子后,得到第二份命令:城北治安有急!当值的刑捕被点名留下,派出去执行任务。
进了第二道院子,出来几个刑捕把人犯抬走。一转眼,身边就剩张舟,魏大有,王胜,还有比较出头的几个人。
现在虽然感觉不对劲,但想不进提刑大人的院子都不行了。刚才还豪气万丈的心情,现在变成些许不安。魏大有小声问张舟。
“我说兄弟,你说大人这是哪一出,咱们把事情办的那么漂亮,可是这气氛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张舟嘿嘿苦笑道:“对不住了兄弟,因为大人从来没有让我出去抓人!”
这句话,让身后的几个人都蒙了。原来以为他是受了大人的委派,感情是他自作主张、擅自行动啊?不过眼神却没有责备的意思!魏大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事到如此,不用担心,有事大家一起扛着就是!”身后的人也连声称是,表示赞同,这让张舟很受感动。
进了大院,院门极为罕见的关上。
不久就贴出来一份严厉的处置通告:张舟擅自主张,欺瞒主官,聚众乱纪,被关押在刑捕衙门大牢候审。魏大有、王胜诸人从犯,禁闭待查!
据说曹大人事后亲自去了趟府政衙门,谁也不知道如何交涉的,反正府政衙门也没有再做追究,此事内部处理,不了了之。
而当晚刑捕衙门后院,曹意看着被关押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的张舟,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笑道:“看你吃饭的样子,就不能斯文点?”
“大人,卑职又不是读书人,要那么多斯文干什么?”
曹意没有理会他的回答,想了想才说道:“你给我很多惊喜,今天你又帮了我一次,你要本官回报你什么?”
张舟若有所思,放下碗筷,抬头认真道:“给我一个捕头如何?”
曹意含着笑意看着他。
“你的能力是不错,但是资历不够,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可以帮本官找到一个匣子。”
“什么匣子!”
这次曹意也收敛笑意,认真道:“一个从府政衙门丢失的匣子!”
“匣子?是什么好东西?属下不是很明白!”
张舟可不知道匣子的事,曹意摇摇头道:“匣子里有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就需要知道,匣子可以换来一个实凿凿的捕头。”
“那说明,这个匣子很重要,有可能让我丢了性命,对不对?”
曹意点点头。
“风险一定是有的,回报同样也是丰厚的!”
张舟摇摇头,为了一个捕头位置,不值得,继续吃饭。曹意有些气恼。
“如果事成,我可以再帮你扩大一下河州烈的生产规模!”
张舟没有听见似得,筷子不停。曹意几乎怒道:“加上府政大人的那十万两银子!够不够?”
“府政大人的十万两?”
张舟想到那两个女子。
“对,银子和匣子都在同一个人身上,找到匣子,银子就归你!”
“可是,我去哪儿找啊?”
“自有目标!”
张舟放下饭碗,恭敬起身执礼道:“卑职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最后曹意一声恨恨的“滚”字,送走了张舟。
如果不是张主事已经抽不了身,曹意手下无有信任可用之人,事情又紧急,绝对不会让张舟去。
张舟偷偷从后门溜出衙门,回家让杨小郎,马上召来尤南七和林老九,还有马黑子和曲十三。
因为曹意已经明确告诉他,刑捕衙门里面的人,不要相信,谁是敌是友,现在不能断定,所以张舟并没有惊动冯小六。飞子要负责监控老奇和其手下,不便抽身。这些人是他目前最可以信任的武装力量。
按曹意给的情报,那个匣子应该出现在柳关桥。柳关桥是泾河支流附近的一个小渔村,除了可以顺支流进入主河外,并无其它任何特殊。
后半夜,几个人利用刑捕的身份,骑马出城不久,就有两名巡营的州军,小心翼翼的尾随而出。这两个负责盯梢可疑目标的军士,虽然心里暗骂上级,派给自己这个大半夜还要出城折腾的倒霉差事,可行动上却一丝不苟,足足跟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即将亮时,在一处山林边,跟丢了目标。两个人还未来得及沮丧,就被两支时间间隔极短的羽箭,躲走了性命。
随后林子里走出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张舟。他一出城就知道被盯梢了。现在府政衙门高度紧张时期,对于莫名其妙半夜出城的一伙人,必然重视。张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放松和怜悯之心。所以在此设伏,让杨小郎出手,射杀二人!快速处理好尸体和马匹,继续赶路。
既然涉身江湖事,命里厚薄看定数,莫道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