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读书啊！”王小杏小声催同桌，“土豆又快要走过来了！”
洛雯雯恋恋不舍地撤回视线，读起枯燥的词句。
心思几乎都被“冯茂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和相关的事占据。
这般神不守舍地读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午读时间已然结束。
“……意识是派生的。”胳膊一痛，洛雯雯谴责地看向施暴的同桌。
王小杏翻了个白眼，“全班都安静了，你还读那么响亮。”
“噢。”洛雯雯讪然。
早来到教室的班主任郑军尚待上课铃声一响完，就站到讲台前，“你们这群崽子，午读越来越懒散了，一点学生该有的精神面貌都没有。”
“老师，这是春困。”一男生打诨。
郑军尚的耳朵捕捉到了，目光锁定这位男学生，“春困？我看你一年四季就没有不困的时候，何飞，要不你站起来醒醒神？”
一大群学生跟着把视线集中到何飞身上。
洛雯雯是例外。她借机看向何飞的同桌，冯茂行。
他朝何飞的方向微侧着身，拍了拍何飞的肩。
从露出的小半个标致的侧脸能看出他淡绯唇角弯起，带着些许调侃的笑。
好可爱好元气啊……洛雯雯险些跟着露出姨母笑。
“睡觉的、聊天的，还有读数学的，”郑军尚的语速是一贯的慢，“你们蛮特立独行的嘛？”
被班主任目光扫过的洛雯雯赶紧低头垂眼。
郑军尚不愧是教政治的，从午读这件事发散到整个班的纪律问题，讲了近十分钟，继而还能自然地切入本节课的新内容。
他讲课还算有趣，在洛雯雯看来，至少比她大学里那几位老师讲的有趣，不至于催眠。
当然，才经历重生的洛雯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犯困。
摊开的课本上的内容一点都不陌生。
高中学过，大学也学，洛雯雯听着听着，坐姿还端正着，神思却出走了。
还她手机那会儿，冯茂行是叫了她的姓叫不出她的名吗？
唉……虽然知道爱豆的属性之一就是不太和女生打交道，包括同合作过的女同事都没什么互动，但还是有点点沮丧啊……
“洛雯雯。”
洛雯雯猛地回神，做出认真看课本状。
“你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班主任的话悠悠地从讲台发出，塞满整个安静的教室。
什么问题啊？她哪里有听……洛雯雯手暗暗挪到王小杏那桌求助地点了点，拉开椅子，垂头站起来。
每个动作都在悄悄地拖时间。
王小杏还挺给力，一张写着问题“物质世界和意识世界怎样联通？”的小纸条很快递到洛雯雯桌上。
也不知道桌面立起的一排排书有没有挡住讲台上班主任的视线。
班主任似乎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又似乎笃定不听课的洛雯雯纵然在几秒内得知问题也回答不上。他好整以暇地再次出声：“不回答吗？”
这问题在课本上没有对应的相似提法，但对洛雯雯来说还算简单，“物质世界和意识世界有且只有依靠实践沟通。”
音量不怎么大，但回答并不犹豫。
“那什么是‘实践’？有什么特点？”郑军尚边说边踱步下讲台，“不能翻书。”
本来也没打算翻书的洛雯雯：“实践是人类能动地改造世界的客观物质性活动。实践的特点有三个……”一一列举出来。
听完挑不出什么错漏的回答，郑军尚面上都露出几分惊讶。
他咽了下唾液，回到讲台前，“回答得还行，是有做预习嘛？”话锋一转，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不过上课还是要认真听课的，毕竟只有靠‘实践’才能稳住成绩，才能更进一步。晓得不晓得？？”
“晓得。”洛雯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在班主任压手示意下，坐回椅子上。
王小杏偷偷地冲她竖起大拇指：牛逼，不听课还能答得这么好。
洛雯雯按住她的手指：认真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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