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县衙还有多少公廨钱?”
公廨钱就是办公经费,县衙各种日用品开支,驿站、码头、官学支出,各种官祭、灯会开支,以及文吏、衙役、捕快、县学教授的薪俸等等都从这里面支出。
公廨钱来源有两块,一块是朝廷拨付,由各路转运使按照每个州县的定额拨付给州,州再分到县,当然肯定远远不够,所以另一块就是靠各县自筹了,比如公田、公房的出租收入,乡绅的捐助等等。
实际上各个县靠山吃山,都变着花样想法子筹钱,前任县令搞船队运输也是一种筹钱方式,当县官不容易,想让马跑得快,又不想给马喂草料,是不可能的。
想让手下替自己干活,你就得保证手下的收入,毕竟大家也要养家糊口,要想提高手下积极性,还得想办法搞点优厚的福利,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做得收敛一点,就被誉为清官,做得过分了,与民争利,那就是恶吏,就看能不能把握这个度。
莫俊走回自己官房,不多时拿来一本帐,对李延庆道:“我刚才又问了问,公廨钱去年的已经花光了,今年要到四月才能拨下来,本来年初还一千多贯公廨田的租金结余,结果还了欠账,现在官衙内根本就没有钱了,不仅欠了几家钱铺的三千贯钱,还欠了茶店、笔墨店、酒店、肉店之类不少钱。”
李延庆无奈,只得问道:“那一共欠了多少钱?我是指薪俸和赊账钱。”
“薪俸欠了二千二得没错吧!”
“县君说得一点没错,正是如此!”
李延庆又道:“这笔债我认,我会在任上还清!”
旁边杨菊顿时松了口气,他就怕新县令不认这笔帐,一旦事情捅开了,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县君既然认了债,自己这一关就过了,恐怕县君还是主要给自己面子,他心中对李延庆暗暗充满了感激。
三名钱铺管事表达感谢后坐下,这时,大堂内一片窃窃私语声,大家都没有想到新县君居然认了这笔烂账,一般官员都不肯给前任擦屁股。
这时,李延庆轻轻咳嗽一声,众人立刻安静下来,李延庆这才笑着对众人道:“欠在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既然县衙还要运转,当然也离不开各位的支持,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你们的赊账我会偿还,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大家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把欠债还清。”
众人都长长松了口气,纷纷表示愿意和县衙继续合作,旁边杨菊却担心起来,一个月后哪有钱还赊账,至少要到四月下拨的公廨钱到了后才能还钱。
李延庆又微微笑道:“今天大家也来得正好,既然都是商人,我有笔买卖看看各位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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