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笼的江澄抿了抿嘴,小声反驳,“只有呵,没有斥。”
虞夫人抓起筷子就摔江澄身上,骂道,“我看你是胳膊肘往外拐,分不清好歹!”
“娘,”江澄无奈了,“在这儿吃饭的哪里有外人?”
虞夫人抬手指着魏无羡,冲江澄骂道,“你瞎啦,那么大一人你看不见?!”
江澄挡到魏无羡的身前,一脸坚定地看着虞夫人,“阿羡不是外人。”
虞夫人反手扇了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我看你就是个傻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他样样比你强,受师兄弟爱戴,抢走你父亲的青睐,你却还心甘情愿当陪衬,为了他跟我顶嘴?!”
江澄转回被打偏的脸,第一次不肯跟他娘低头。
“娘,我确实不如阿羡天资高,但我从不觉得自己比他差多少。天资不够我会努力,日后也不会堕了江家的名。可是娘,真正觉得他比我强的人是你。是你一遍遍告诉我,我不如他,我比不上他。其实在你心里,阿羡才是真的好吧。”
“你胡说什么?!”虞夫人又给了江澄一巴掌。
江澄笑了,“您承认吧,若阿羡不是藏色散人的儿子,您会欣赏他,也会栽培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贬低,明嘲暗讽。你讨厌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的娘。因为你嫉妒,嫉妒爹曾喜欢过她。”
“你闭嘴!!!”虞夫人怒不可抑,抬手便想给他第三个巴掌。
眼见这情况越演越烈,剩下三人连忙围上去阻拦。
魏无羡和江厌离一左一右拉住江澄的胳膊往后退,江枫眠则一把攉住虞夫人欲扇巴掌的手。
便是这样,江澄还不肯罢口,势要把话说个清楚,“阿羡是无辜的,希望娘日后不要再针对他。他长在江家,习江家功法,是江家子弟,不是外人!”
虞夫人气笑了,点着头道,“好好好,他不是外人,这里就站着五个,我才是那个外人!”言罢,她甩手就想走,不想江枫眠却没松开。
江枫眠第一次用认同的眼光看待江澄,欣慰道,“澄儿,你终于明白江家祖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刚才有句话你说错了,我......不曾喜欢过藏色散人。”
“!!!”虞夫人瞪向江枫眠,左眼写着【骗】,右眼写着【子】,手腕一直在用力,只想甩开这大猪蹄子。
江枫眠无奈了,“夫人,你介怀了十几年,从来不肯听我一言。我视藏色散人为知交好友,不曾动过儿女私情。昔日她与长泽远走世外,是我放的行。”
虞夫人听得一愣,“可世人皆道你........”
“道我什么?”江枫眠抢过话头,“你也说了是世人,世人人云亦云,听风便是雨,那些话又能有几分真?他们连我江家大门都不曾踏足过,凭什么对我的事情如数家珍?偏偏你信他们个十成十,却连我一字都听不进。”
“......”虞夫人可能从没听过江枫眠说这么多的话,一时间语塞,再没有泼妇骂街的气势。
江枫眠又道,“我怜羡儿孤苦,视他为半子,但那不代表我不关心澄儿。只是.....他的性子为我不喜,我不知该如何教导他。”
虞夫人大怒,一把将其甩开,“他的性子像足了我,你不喜的人是我!”
“......”江枫眠深深叹一口气,心想跟女人说话真是太难了,因为她们永远不止解读字面上的意思,还会让道理变得没道理。
到最后,这顿晚食谁也没吃完。
江枫眠和虞夫人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实力演绎面不合心也不和的俩夫妻。
魏无羡和江厌离保持着左右护法的姿势,麻利地把江澄带回房上药。
啧啧啧,要不说虞夫人是个狠角色,对亲儿子都不留手!
江澄只是被扇了两巴掌而已,不想还没一会儿,那脸就肿成了发面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