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埋首在尽欢肩头,半天不语,只是一直抖啊抖啊的,连带着坐他膝头的尽欢也开始抖啊抖。
“笑什么啦,你肚子饿不会叫阿!”尽欢恼羞成怒,还猛地躲开肩膀,就恨不得这靠她肩头的恼人家伙直接头锤地!
杨逍好赖也是一高手,还能中这小把戏?不过自己喜欢的小丫头,气炸了就得顺顺毛,不然气内伤了咋办?
“是啊是啊,我肚子也叫了呢,真的饿了。”杨逍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头道。
尽欢傲娇地一抬下巴“那还不快去做饭?!”
“好好好,”杨逍顺从道,也终于舍得把人放开,起身整了整下摆,这才施施然渡步去厨房,只是临走前还促狭地留一句,“小娘子有命,安敢不从?”
“!!!”尽欢两颊绯红,冲着杨逍的背影又犯结巴,“谁....谁小娘子了,我....我可是小财神!”
待杨逍做好一桌饭菜,已月明星稀。
简单的晚食过后,尽欢也不知从哪里寻摸出几坛梨花白和竹叶青,拉着杨逍就要拼酒,不醉不归的那种。
酒过三巡,杨逍还没啥反应,尽欢已经要挂了。
“丫头,除了我,你可再不能请别的男人在大半夜喝酒了。”
杨逍手中持着杯子,看着眼前面若桃花的尽欢,强忍着悸动,颇为不放心地嘱咐一句,然后蒙头就是一口酒。
“你管的还挺宽,不过.......我家师傅也这么说过,”尽欢说着又啄饮一口竹叶青,咂吧咂吧嘴后接着道,“不过他比你还啰嗦,什么不能跟男人独处,不能在外酒醉,不能随随便便说喜欢,还有......一见钟情是假的。”
“......”杨逍一开始想发火,后来越听越不对,“你.....师父是男的?”
尽欢点头,抱着酒杯大着舌头道,“我家师傅虽然有些婆妈,但确实是男的。大雪天里捡到小婴孩的我,是又当爹又当娘,把我拉扯大。所以!我要....孝顺他。”
“.....”杨逍从没想过,自己的小丫头竟是这般身世,而能将她养成如今这般模样,她的师父必然投注一身心血。
不知出于什么年头,杨逍突然问了一句,“那你师娘呢?”
“师娘”尽欢一顿,摇了摇头道,“没有师娘,有师爹。”
“噗....咳咳,”杨逍捂着嘴呛咳,不想自己竟然吃到个惊天大瓜,好半响才道,“哦.....师爹阿,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一点儿都不好,”尽欢嘟嘟囔囔,接着啪叽拍在桌上,酒气上头的小脸蹭着沁凉的石桌,小嘴被迫撅着还不忘喋喋不休,“他就是想太多,顾虑太多,最后才跟师爹分开了,然后......一辈子都不快乐。”
杨逍闻言饮一口酒,叹道,“所以才有诗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决定了!”尽欢突然拍案起身,来了这么一句,那身板直得都快仰倒下去。
杨逍丢开酒杯,忙伸手扶住她的背,瞪眼道,“你决定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尽欢侧头看杨逍,两手扑腾着去勾他的脖颈,笑若春花道,“我决定不要慢慢来,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
意料之外的表白仿佛天降馅饼雨,杨逍被砸地有点儿晕,忙把歪歪扭扭的人儿抱好,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声音都哑了三分,“.....你师父应该也教过你,喝醉酒不能乱撩拨人吧。”
“嘻嘻,”没心没肺的尽欢呲着排儿小白牙笑,还一口咬上杨逍的下巴,挑衅道,“师父只说酒壮怂人胆,今儿晚,小爷要宠幸你!”
杨逍眉梢一抖,按耐住男人的本能,再三确认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尽欢不耐烦,踮着脚磕上他的薄唇,又挑衅道,“唧唧歪歪,还是不是男人!”
这能忍?!
杨逍嘴一抿,抄膝将人抱起,向寝屋走去,撂下狠话,“你可别后悔!”
尽欢喝得七分醉,魂都轻了二两,只觉得飘飘然,胆子却比以往都要来得大,搂着杨逍的脖子,小鸡琢米般开垦他的脸庞,亲过下巴亲嘴角,脸颊也要嘬两下,够不到俊逸的眉眼她还不乐意了,踢了踢双脚,颐指气使道,“你抱高一点儿,我好亲香香。”
个小流氓!
“......”杨逍顿足,咬牙道,“你可真够磨人的。”
“磨人?”尽欢埋首到杨逍的颈窝,磨蹭了两下后冒着傻气问,“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又听到关门的巨响,再回神,人已经躺平在床榻上了。
抬眸看看青色的床帷,尽欢后知后觉地打个酒嗝,叨咕道,“这不是我的屋。”
杨逍挥袖放下帷帐,翻身压到尽欢身上,声音哑得撩人,“是我屋。”
尽欢两手抓着杨逍的肩膀,明明没有被压实了,她却觉得喘不过气来,“为什么.....是你屋?”
“因为近,”杨逍低声回道,这三字基本是摩挲着尽欢的唇瓣说的。
“我要回我屋,这不是我的场子。”
尽欢好似突然醒了酒,人往后缩了缩,说话声儿含含糊糊,因为嘴巴不敢大动。讲真的,她有点儿怕,此刻杨逍的眼眸好吓人,跟要吃人似的。
可是箭在弦上,还能容她临阵脱逃吗?
杨逍直接一句,“何必这么麻烦,现在这屋归你了。”说完,他低头堵住尽欢的嘴,趁其不备长驱直入,搅弄那躲闪不及的小舌儿。
尽欢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更无从躲避,抓着杨逍的手越收越紧,连指尖都泛着白,她呜咽着想叫停一停,可惜杨逍不遂她愿,只想带她一起沉沦。
唇齿交战,水渍声不绝于耳,若是吞咽不及,分唇换气之际能带出些许银丝,实在靡.乱难堪。
尽欢迷迷瞪瞪之时,只觉得胸口一凉,不待细想,灼热的气息已然喷洒在她肌肤之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她抱着胸前的头颅,带着哭腔儿,分外委屈道,“你干嘛脱我衣服?”
杨逍只当她撒迟来的酒疯,将她的双手按过头顶,欺哄道,“乖,你也能脱我的。”说完,他再没给尽欢开口的机会,一吻缄口。
尽欢只记得昏睡前的最后一眼,是不停摇晃的青色床帐,她一直一直被抓着手,根本不能脱他的衣服,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