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嫣然呛了水,咳嗽不止,眼睛也睁不开,想要抹把脸,却连手都抬不起来,难受地蹙紧眉头。
宸王一手抱持着嫣然的腰,一手拍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你这是异能消耗过度,暂时失力,只是这般,我便不好将你送回丞相府了。”
“不回更好,”嫣然暗戳戳地想,正要偏头之际,却察觉自己的脸颊竟然就贴在宸王赤.裸的胸膛,脸上立时染上红霞,眼神也飘忽了,晕乎乎道,“王爷,这算是肌肤相亲吗?”
宸王闻言身体一僵,好半天才硬邦邦道,“事急从权,总不能教你淹死在本王沐浴的暖池里,传出去,能听吗?”
“.......哦,”嫣然迟缓缓地应了一声,接着再没声响儿,只有略微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宸王的胸膛,那气息不过温热,却滚烫了他的肌肤,更烧灼了他的心,若任此下去,麻烦就大了。
狠狠闭了闭眼,宸王再开口时已硬了心肠,“今日之事,本王权当不曾发生过,待你恢复,本王会秘密送你回府,不教第三个人知晓,只是今后.....还望谢星主别再如此行事了。”
闻弦音而知雅意,谢嫣然还有何不明,绯红的脸颊瞬间煞白,眼眶却犹自红着,她艰难地开口,拼命压下哭腔,一字一句道,“好,嫣然绝不教王爷为难,只是有些话,嫣然藏了太久太久,实在是藏不住了,要说给染哥哥听,只说给染哥哥听,听过了,便罢了,只当全了嫣然......少不更事时的情。”
宸王一怔,恍然间似乎回到从前。
有个小姑娘在人后便没了乖顺模样,敢爬树为他摘花,只因那花洁白若雪却长了黑色花蕊,正应了他的名,墨染二字。
脆生生的话语言犹在耳,现回想仍让人莞尔,“你都不长胡子,他们为什么要喊你小叔叔?我想喊你哥哥,染哥哥。”
如今小姑娘已亭亭玉立,这一声染哥哥,满是情意却再不适宜。
宸王本该阻止她说下去,却如何都开不得口。
原来这人呐,能狠上一回,却再不忍狠第二回,追根究底,是他的心......动摇了。
一声叹息,宸王柔声道,“好,你要说的话,只有染哥哥能听到。”
嫣然笑了,满足得让人心疼,她缓缓道,“嫣儿自七岁第一眼看到染哥哥你,就好喜欢好喜欢,想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你的面前,逗你开心,让你笑。”
“慢慢地,大家都长大了,有着各自的事要做,而我被拘在家中,学着所谓的闺秀礼仪。”
“进退需有度,举止要得体,每一日,我的头上都像悬着把尺子,比量着行起坐卧间的规矩,而唯一的自在,是独处时能够想着你。”
“每想你一次,我会画上一幅画,想得多了,便满纸都是你了。”
“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呢?我也不知道呀,可能就是瞧着染哥哥好看吧。只是这般看着看着,从此再也忘不掉了。”
“是嫣然肤浅,因染哥哥的容貌而心悦,这份情,现在看来实在可笑。”
“从今而后,嫣然不会再想着染哥哥,也不会......再喜欢了。”
谢嫣然说完最后一个字,痛苦地闭上眼,蓄满眼眶的泪水成珠滚下脸庞,滴在池子里,泛起的却是何处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