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总跟她拌嘴的混蛋,也会有这样耐心的时刻。
从那天起,年卓远的身影在钱家别墅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
他不再翻墙过来偷她冰箱里的冰淇淋,不再在她练钢琴时故意在隔壁弹走调的吉他,甚至放学路上,那个总跟在她身后吹口哨的少年,也变成了手机里偶尔弹出的、敷衍的“嗯”“哦”。
朋友们聚在一起时,还会打趣他们是不是闹了别扭。
“你俩从小吵到大,谁不知道年卓远眼里就只有你啊?”闺蜜戳着她的脸颊笑,“他跟那个校外的女生肯定长不了,你等着看吧。”
钱一诺嘴上硬着“谁要等他”,心里却像被猫爪挠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她和年卓远是理所当然的一对。
失恋的消息传来时,钱一诺正在给阳台上的绣球花浇水。
年卓远浑身酒气地翻墙进来,把自己摔在草坪上的躺椅里,平日里总是梳得整齐的头发乱糟糟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红血丝。
他没像往常一样跟她抬杠,只是沉默地望着天空,直到暮色漫上来,才含糊地骂了句“骗子”。
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没有争吵,只是并肩坐在月光里,听着夏虫的鸣叫,直到露水打湿了衣襟。
钱一诺也曾想过,直截了当地和年卓远说清楚,但每次她要开口之际,年卓远的身边都有了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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