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要抓住宋颜汐手腕的瞬间,山门外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裴景云一袭月白道袍踏叶而来,身后跟着个扎双髻的小丫头,正蹦蹦跳跳地扑进宋颜汐怀里。
女儿好奇地打量着面色惨白的顾斯年,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丈夫裴景云不动声色地挡在她的身前,玉簪上的太极纹在阳光下流转生辉。
顾斯年踉跄后退的身影,在满地金黄的银杏叶中显得格外凄凉。
后来的消息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片片飘进宋颜汐的耳中。
顾斯年在御前失仪,龙案上的砚台砸碎了他最后一丝体面,削爵的圣旨墨迹未干,那人就自请去了岭南。
丫鬟们私下议论,说顾侯爷定是去走夫人当年走过的路。
宋颜汐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继续为女儿梳理乌黑的长发。
铜镜里映出丈夫裴景云的身影,他手里拿着刚摘的凤仙花,说要给她染指甲。
南下的官船失事那日,岭南下了十年不遇的暴雨,那位清冷如月的顾侯爷,葬身在了污水之中。
消息传到京城时,宋颜汐正在试新调的安神香。
香灰"啪"地爆开一朵灯花,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曾为那个人制过香,只是从来没能送出去。
窗外的庭院里,女儿正在追一只蝴蝶,笑声银铃般洒满阳光。
裴景云从身后环住她,温暖的手掌覆上她微凉的手指。
宋颜汐摇摇头,目光落在博古架上的青玉药碾上,那是她研制出玉肌散时用的器具。
有些人的结局早在那年醉仙阁外就已写好,就像有些花,注定要零落成泥才能孕育新生。
而她的新生,正穿着粉色的襦裙,在院子里追逐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都已经指名道姓,所以也不需要猜了。
你好,前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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