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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正月初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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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政出神之际,雪清回身开口:

    「那以后,我就叫你阿初。」

    楚政默然,沉声开口:「叫我阿政。」

    雪清有些异,一声轻唔,而后点了点头:

    「阿正——也行。」

    溪润上方传来一阵轻响,铠甲的摩擦声传入两人耳畔。

    「你方才声音太大了。」

    楚政一声低语,没有再多言,低头将伤口包好,收拾整齐,径直踏出了山洞:

    「先找地方安身,然后探探玄霄门的底。」

    数里之外,铁缘城。

    府衙后堂,气氛压抑得几近凝固。

    原本象征著官威和朝廷铁律的府府衙,此刻弥漫著散不去的恐慌,

    知府冯令,平日里在铁缘城说一不二,养尊处优的土皇帝,此刻正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冷汗自额头上滚滚而下,浸透了上好的锦缎官袍。

    他的手指死死抓住光滑的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著。

    「死了—真的死了———肖仙师,他———」

    冯令的声音嘶哑,充斥著难以置信的恐惧,如同梦,他面前的地上,跪著几个浑身发抖的士卒,头埋得极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肖雨的尸体是在一个多时辰前被发现的,户体已经冰僵,致命伤极其恐怖,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撕裂伤几乎将他整个胸膛贯穿,脏腑破碎,血流满地,头颅亦被斩下,死状极惨。

    一位高高在上的上仙,在城内被人以如此凶残的方式格杀。

    冯令的脑子一片混乱,恐惧死死缠绕著他的心脏,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肖雨的死,无论是什么缘由,都与他脱不开关系,是他将肖雨奉为上宾,是他请肖雨坐镇府衙。

    如今肖雨横死,仙门的怒火,只怕当今圣上也承担不起,他简直不敢想像,那可能将是灭顶之灾,别说头上的乌纱帽,恐怕连他冯氏九族的性命都难保。

    而且能杀死一位上仙的人,他同样惹不起,如今已是进退两难。

    「废物,一群废物!」

    冯令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狼狠砸在地上,碎片茶水四溅:

    「仙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人的去向,若是找不出来,本官活不了,你们全都要陪葬!」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如今只求能找到一些线索,将功折罪,或许能保住亲眷性命。

    一众士卒作鸟兽散,接连离去。

    转眼,半日已过。

    府衙上下乱成一锅粥,冯令六神无主,几近崩溃之际。

    两道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被军士严密封锁的旧巷深处。

    此地正是肖雨横尸之地。

    在此地镇守的士卒,甚至没看清二人的身影是如何出现的,只觉得一股冷风掠过,身体便僵硬得无法动弹,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著那两人,径直走进了暗巷。

    这两人皆是一身质地非凡的长衫,样式古朴,非布非麻,隐隐流动著微弱的灵光,青如幽深古潭,其上交错著墨纹,透著一股森然冷峻。

    二人的面容都颇为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眼神却异常冰冷,仿佛蕴藏著千载寒冰。

    其中一人身形略高,稍显瘦削,面容冷峻如刀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散发著的气息,锐利如剑。

    另一人稍矮,五官精致,气质略显阴柔,眸光深邃。

    两人站在这血腥狼藉的旧巷里,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高瘦男子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现场,凝固的暗褐血迹,被强大力量撕裂的青石大板,以及肖雨身首分离的尸身。

    他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拈起一侧的清灰长剑,一声低语:

    「未曾与兵刃交击,肖师弟头颅是被自己的法剑斩下,杀人者,应当是赤手空拳,气力很足,

    交手时间不长。」

    「武道修士?是蛟龙宗的人?」

    闻言,阴柔男子的神色中,显出几分疑虑:「是偶然?还是——」

    高瘦男子没有开口回答他的话,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染血的剑刃之上。

    那暗红的血渍,不仅仅属于肖雨。

    他闭上双眼,指尖溢出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的青色灵气,缓缓注入剑身之中。

    喻一一瞬间,剑身轻颤,溢出一抹血光。

    见状,高瘦男子松了口气:「好在肖师弟这柄赤血剑,有汲血之神异,留下了那凶徒的精血,

    虽然微弱,但足够施展追踪之法。」

    话落,那一缕血光,如同活了过来,透出一股旺盛的活性。

    刹那之间,血光骤然变得明亮起来,如同一条细小的赤蛇,从剑刃之上昂起头,指向了城外莽莽苍苍的群山密林。

    见状,高瘦男子神色一喜,顺手将长剑收起,而后取走了肖雨身侧的储物袋,站起了身:

    「找到了,还在百里范围之内,我修为尚浅,这追踪之法,只能维持三刻,需速去。」

    话落,他正要寻迹而去,却被一旁的阴柔男子叫住:

    「方师兄留步!」

    他缓步上前,开口相劝:

    「对方不知有几人,就你我二人去,是不是有些冒险?若是那人修为太强,你我岂非是抱薪救火,枉送性命?」

    「而且此事若是办成了尚好,或许可以领个功,倘若是办砸了,未抓到人,只怕免不了刑堂长老责罚,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可我等坐视同门遭,错失索凶之机,岂非犯了门规?这若是让刑堂知道」

    闻言,方师兄神色顿凝,生出了几分迟疑,犹豫片刻后,试探道:

    「那依潘师弟之见?」

    「肖师弟修行不足,遭歹人所害,我等赶到之时,只见其尸骨,随身法器储物袋,皆已不知所踪,这实非我等之过,如此上禀,方师兄以为如何?」

    说到此处,潘师弟面色微沉:

    「如今内门大比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到此处,方师兄不再迟疑,翻手取出了方才收起的储物袋,塞入潘师弟手中,颌首道:

    「我即刻上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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