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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炁从修复面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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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荒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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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清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扯过肩上披著的虎皮,擦了擦嘴,声音平淡无波,甚至带著些许百无聊赖:

    「问什么?问你如今的修为怎么来的?」

    她抬眼警了楚政一下,眸光清澈却深不见底:

    「你三月之前就在引气淬体,我朝夕见你,如何能察觉不到?这三个月才勉强破境,实在称不上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雪清的话轻描淡写,却是让楚政有些意外,她竟然早就知道。

    而且,她对于一个乞儿突然掌握修行之法,竟然没有丝毫探究的兴趣,仿佛这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不对,或许不是平常。

    楚政瞳孔微缩,望著雪清那张稚嫩,却毫无波澜的脸,很快明白了其中缘由。

    不关心这些,只是因为她根本不在意,在她眼中,自己并没有多少分量可言。

    良久,楚政才压下翻涌的思绪,语气沉凝:

    「你为何要去府衙之中杀人?」

    雪清啃肉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那张沾著些许油光的精致小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刺骨的寒意。

    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锐利得让人心惊:

    「冯令那个狗东西!」

    她的声音微沉,带著咬牙切齿的冷意:

    「他为了巴结那些所谓的『上仙』,大兴土木,修建什么狗屁行宫,事后,非但压下工钱不发,竟还敢倒打一耙,说什么要收『祈福银」上供仙门,反手冲我要灵币,简直是自寻死路,我不杀他,天理难容!」

    低声骂了一句,雪清语气稍缓,但寒意不减:

    「前日我去时,正好撞见了肖雨在那狗东西身边,我早听闻他是玄霄门的人,杀了他,麻烦太大,所以我当时就退了一步,临走时不慎被他刮了一剑。」

    说话间,她毫不在意地一把扯开披在肩上的斑斓虎皮,显出半截光滑的肩背。

    在靠近左肩的位置,一道大约四寸长,皮肉翻卷的血痕赫然在目,虽然已经凝结成深褐色的沥,边缘还有些红肿,但依旧触目惊心。

    显然,这就是她口中的,被肖雨刮了一剑后留下的痕迹。

    「若不是顾忌玄霄门,冯令这狗东西,必死无疑。」

    雪清冷哼一声,随手将虎皮重新拉上,遮住了那道伤痕。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楚政身上,扫过他胸腹间那几道更为严重的伤口,随口道了一句:

    「你身上这伤,想来也是肖雨所伤,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从他剑下脱身,倒也是命大。」

    闻言,楚政不由默然,他去府衙这一行,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

    在楚政沉默未答的瞬间,雪清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盯住了楚政的脸,此前脸上的漫不经心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古怪,想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可能:

    「你该不会——把他杀了吧?!」

    「是。

    楚政微微颌首,火光在他深邃的眸子里跳跃,映不出太多波澜:「你不必担心,这件事牵扯不到你身上。」

    说破大天去,如今再落魄,区区一个修行宗门,也不足以让他放在眼中。

    「你是因为我才去的府衙,如何能与我无关?」

    雪清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宇间凝聚起一层寒霜。

    话音未落,她已霍然起身,几步便跨到楚政面前,动作迅捷如风。

    她半蹲下身,伸手解开了楚政胸前那早已被鲜血浸透的破碎衣衫,想看看楚政的伤势究竟如何。

    楚政身体微微一僵,但并未阻止,任由那双微凉的手,将他前襟的破布扯开。

    衣衫被掀开的一刹那,伴随著几片干涸的血落下,两件折叠得还算整齐,却同样被暗红色血渍浸染了大半的衣物,悄无声息地从楚政怀里滑落出来。

    火光清晰地映出了衣物的样子,一件贴身里衣小褂,另一件同样属于少女的亵裤。

    一瞬间,山洞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篝火燃烧的啪声,溪涧的水流声,在这一刻都显得异常刺耳。

    雪清的动作僵住了,她那双原本专注查看伤口的清亮眸子,此刻死死地钉在了那两件无比熟悉的贴身衣物上。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数倍。

    她脸上此前的冰冷和肃然,如同被重锤击碎的冰面,瞬间裂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

    难以言喻的古怪神色,

    半响,雪清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从地上的衣物,移到楚政那张同样有些错的脸上。

    她的声音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腔调,打破了这令人室息的沉默:

    「你—————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最终用一种近乎荒谬的语气,试探著问出了口:

    「·喜欢穿这些?」

    这石破天惊,完全偏离了楚政任何预想轨道的一句话,如同惊雷,狠狠在他耳边炸响,

    他那经历过生死搏杀都未曾紊乱的心神,在这一刻,彻底地停摆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绪都被抽离,嗡嗡作响。

    足足过了两个呼吸,楚政才猛地从这巨大的荒谬冲击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连连摇头:

    「不不是!离家时,顺手拿上了!」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罕见的急促和窘迫,试图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解释清楚。

    「顺手?」

    雪清重复著这个词,尾音微微上扬,那张小脸上的古怪神色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浓厚:

    她微微歪著头,用一种看稀世奇珍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楚政,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你是说—」

    她的语速不快,字字清晰:

    「你顺手进了我的卧房,顺手从那一堆衣物里,挑出了这两件最贴身的,然后,再顺手把它们揣进了自己怀里,最后顺手带到了这儿「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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