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呢喃出声，慢慢掀开了眼皮。
视线恢复清晰后，对上女鬼阴冷的双眼，赵雷瞳孔慢慢放大，似不敢置信一般吓得浑身颤抖。
她是。
她是！
她是虞欢!
他张嘴想呼救，可使劲半天，喉咙里竟发不出一点声。
像个哑巴一样。
赵雷不傻，自然清楚成了鬼的虞欢是来寻仇的，急中生智下，他泪流满面双腿跪下，死命磕头以示求饶。
虞欢身后的程遇青，赵雷不是没看到，最后的意识里，正是对方从女鬼手上救下了她。
但端看男人此时不发一言的冷脸，无疑是束手旁观的姿态，赵雷心里越发绝望，却又不自觉期翼他良心未泯。
他磕头磕得狠，哭得凄惨真切，是人都要生出一分恻隐之心。
可惜了。
他对面除了没心没肺的女鬼，便是“助纣为虐”的天师。
所以赵雷把头磕出血，两人也无动于衷。
虞欢半蹲下来，神情冷漠道:“那个老头现在在哪？”
赵雷闻言顾不得恐惧，猛地抬头看她，眼神划过一丝错愕，似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当时的记忆。
赵雷看了眼手腕上黯淡无效的佛珠，咬了咬牙，这一回，他和吴老算是踢到铁板了。
吴老是个睚眦必报的老头，赵雷自知“背叛”对方绝没好下场，但现在不说，女鬼也不会放过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雷扯了扯生疼的唇角，对虞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虞欢面不改色。
赵雷咳了两声，在发现能说话后，一股脑把有关吴老的一切，全吐露了出来。
*
虞欢说:“大师，你真的知道那老头在哪？”
赵雷的确交代了有关吴老的消息，但吴老生性警惕异常，他并不清楚吴老的具体所在之处。
让虞欢没料到的是，程遇青和对方认识。
程遇青“嗯”了一声，又无奈重复道，“你叫我名字就好。”
他等着她唤他名字，可女鬼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思考，又熄声了。
程遇青有点失望，但动了动唇，再多的话还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