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从家里带干粮了,不然等咱们回家前儿,不得饿的瘦上一圈啊。”
木雪离也附和着说道:
“嗯呢呗,我这好不容易才养了点膘,我可不想再把这点膘饿没了。”
王安看了看这俩人说道:
“行了,都别嘟嘟了,有啥好嘟嘟的。”
说着话,王安掏出烟自己叼了一根,点着后就把烟和火机一起扔在了桌子上,又说道:
“桌子上有烟灰缸,别整那烟灰可那弹。”
木雪离拿起烟和火机,给王利散了一根又自己叼了一根后,这仨人就在这小小的隔间里吞云吐雾了起来。
该说不说的是,这年代坐火车就这点好,抽烟完全没人管,想咋抽咋抽,爱咋抽咋抽。
抽完烟,木雪离拿着仨人的搪瓷缸子去接了三缸子不凉不热的水,仨人咕嘎咕嘎的一口气就各自造了半缸子。
没办法,这年代火车上的水都是在各车站将烧好的开水搬到车上的,装水的大铁罐子也不咋保温,并且车厢里的温度也不高,所以几个站地一过,滚烫的开水就变成温水了。
喝完水,王安紧了紧大衣,然后把报纸往脸上一盖,就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睛眯了起来。
没办法,这年代的火车里虽然有暖气,但车厢里的温度并不高,准确的说是很低,也就零上五六度的样子,所以从上车开始,人们的棉大衣就没脱下来过。
突然,王安的声音从报纸下面传了出来,说道:
“你俩要是困就也睡上一会儿,就是睡的别太死,机警一点。”
在这时候的卧铺车厢,因为坐车的人基本没有普通人的原因,所以对比来说还是很安全的,不过有句话说的好,那就是“啥事儿都有个万一”。
王安可是知道,与硬座车厢连接的那道门,虽然售货员和乘井走过的时候也会随时将其锁上,但这个门,其实就是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玩意儿,哪怕手里有个尖嘴钳子都能将其直接拧开。
当然,这并不是说坐硬座的不是好人,而坐卧铺的就一定是好人,只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多数小偷小摸的人都是隐藏在硬座车厢里的,至于卧铺车厢,满员的情况下每节车厢才66个人,所以即使有小偷,那数量也实在是高不到哪去。
王安说完,木雪离和王利一商量,王利就爬到上铺去了,而木雪离就躺在了王安对面的那个下铺上。
一时间,王安仨人所在的隔间便肃静了下来。
大约1个小时后,列车员在外边喊收饭盒,王安仨人就全都醒了过来,将饭盒归还后,无聊的王利提议道:
“这也睡不着了,要不咱们玩会儿扑克吧?”
王安闻言放下报纸,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外面,就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瘸子,斜跨着一个小背包,手里还拎着一把火车上特有的小尖锤子走了过去。
这个瘸子走过去的时候,还跟王安对视了一眼,王安眼睛微眯,等这个瘸子完全走过去了,这才把视线转了回来。
也不知道为啥,王安感觉这个瘸子有问题,可问题出在哪儿却一时想不明白了。
就这样,王安边跟木雪离俩人玩扑克,边留意着走廊上来来去去的乘客,可奇怪的是,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那个瘸子却始终没有走回去。
按理来说,检修人员都是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溜达完就往回走才对,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难道那个瘸子还没检修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