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描述里，叶姝影仿佛看见霜儿遭受的虐打与残害……
半晌，她席地而坐，忘我地画像。
刘老二和差役面面相觑。
这样就能画出凶犯的画像？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她终于停下来。
“你看看，跟你看见的那个凶手有几分像？”
“啊这……”刘老二佩服得五体投地，“很像，一模一样，就连他戴的面具也一样。”
画像里的凶手是一位穿着枣红华服的公子，束发插着金簪，身形颀长，清瘦如竹，戴着面具。
完事后，差役把刘老二押回京兆府。
叶姝影望着一路向东流的洛河，十年前霜儿沉入河底，可能被冲到下游，可能在某处浮上来，被渔民打捞起来，可能沉在河底，被水草缠住，化作了白骨。
洛河颇深，打捞遗骨没有意义。
再者，不一定能打捞到。
回到侯府时，夜幕低垂。
高嬷嬷听她说霜儿应该在十年前遇害了，犹如五雷轰顶。
她虚软地倒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大小姐，霜儿是怎么死的……被什么人害死的……”
“我会找到凶手，把凶手绳之以法。”叶姝影轻柔的语声坚定如铁，“霜儿死得这么惨，我会为她讨回公道。”
她没说霜儿死前被凶手虐打、糟蹋，高嬷嬷接受不了。
丫鬟搀扶着哭晕的高嬷嬷回去。
叶洛风的眉宇蕴着一抹伤感，“霜儿比我年长两岁，年幼时，她有时会陪我玩耍，是个可爱善良的小姑娘，没想到……”
叶姝影说了霜儿如何死的，“哥哥，我要追查残害霜儿的凶手。”
“霜儿竟然……”他的拳头猛地攥紧了，“飞羽跟你一起查吗？”
“十年前，洛阳城有哪些纨绔子弟、权贵公子或富家公子好这口的？哥哥你听说过吗？”
“十年前我才十岁，不是在学堂读书就是在府里养病，还真不了解洛阳城的贵公子。”
叶姝影点点头，看来，只能先问二表哥了。
翌日，她一早起来，前往皇宫午门前等候。
散朝了，乔飞羽看见一抹熟悉的倩影，惊喜得发丝飞扬。
“小影，你特意来这儿等我吗？”
“二表哥，我有事找你。”
她把他拉到马车上，先说了霜儿一事。
乔飞羽气愤难忍，却忽然回味过来，“你想私自追查害死霜儿的凶手？”
他激烈地摆手反对，“不行不行！你一人行动，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先说说十年前洛阳城有哪几个纨绔子弟、权门贵公子风流好色，做过强抢民女、糟蹋姑娘的事。”
“我想想……”他认真地回忆起来。
可是，竟然一个也想不起来！
十年前，他十四岁，上树掏鸟蛋，还是在街头打架斗殴？
“要不我们去问问我大哥？”
他尴尬地挠头，老慕一定知道。
但是！
他才不会把小影带到老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