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没?我要出去了。”
“一会陪我演一场戏。”周祁年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石头有些不解:“什么戏需要我陪着演?”
“一场好戏。”周祁年冲石头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石头果真像小时候那样,毫不犹豫地就伸了个脑袋过去,让周祁年梦回当初,差点就想去揉他的脑袋。
石头听到周祁年说完,表情很微妙,不太相信地问道:“这样真能查出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石头忽然觉得周祁年说的有道理,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人心隔肚皮,就像在昨天之前他还很憎恶周祁年,然而他三言两语就让自己服气了。
这也是一种很神奇的能力。
石头在心里这么想着,又重新看了一眼周祁年,反而越看越顺眼的,总觉得那眉眼有些熟悉。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齐聚周祁年的主帐内。
当周祁年问出那句话之后,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只能听到帐外挂着的旗帜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所有人面面相觑,互相猜忌着,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也就是这个时候,石头开口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密信是与京中的往来?”
周祁年勾了勾嘴角,“因为那人遗漏了最重要的东西,这等质量的火漆,只有京中才有。”
“那将士们从京中带来的书信也这样。”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像极了石头在辩解。
然而周祁年如鹰隼般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每一个人的小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终于有个人按捺不住心情,开了口:“主帅你几个意思?这仗还没打完呢,就开始查个破信了?”
终于有人问出了关键问题。
周祁年忽然将信往桌上一扔,语气骤然拔高道:“这信上所说,皆是指示!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等着这信到了就出卖我军!”
而后,他缓缓转过身,强行稳住了心神,目光落在十三营营长的脸上,“马永成,你能告诉我吗?”
石头忽然心里一惊,难道他怀疑的是自己的营长?
不可能的,营长教了自己不少东西,他为人正直,不可能是他。
石头刚要开口,周祁年就对他做了个手势。
石头立刻心神领会,他默默退到最后,认真观察着每一个人。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跟周祁年交换过眼神后,周祁年挥了挥手,“马永成留下,其他人出去吧,明日还是一场硬仗,大家打起精神来。”
有了这抓内奸的戏码,所有人表面看着冷静,可心里各有各的想法。
马永成看了一眼最后出去的石头,连忙开口:“石头,你也留下,我跟你待的时间最长,你来告诉主帅,我不可能是内奸。”
石头看了一眼周祁年,欲言又止,周祁年轻轻摇了摇头,让他别轻举妄动。
马永成一看苗头不对,当场就破口大骂:“你是瞎了眼还是心盲啊?”
“先别着急骂,我有事安排你做。”
马永成刚憋足的气势,立刻就泄了出来,“何事?”
当天夜里,江妩正在帐内小憩的时候,忽然被方霖摇醒,“快跟我走一趟。”
江妩吓得浑身激灵,还以为是周祁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