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荣被委以重任,得意洋洋地拿着腰牌回到十三营,“都听着,元帅让我亲自挑选几个人,跟我一起打头阵,刺探军情,谁自愿报名?”
铁大牛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破元帅,眼睛是瞎的?把我们副营长打伤,让这个去?”
“铁大牛,你不是能耐吗?还不给我起来出发!”
铁大牛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我搞不来侦查那一套,我只会杀敌。”
“那你就负责保护我。”
铁大牛心里暗骂道:你个二球货,我保护你?
石头忽然赶来,冲着祁荣喊道:“我去。”
祁荣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就凭你这一身伤?给我们兄弟添乱来了?”
周围几个跟祁荣关系好的士兵哈哈大笑,似乎都在嘲笑石头的不自量力。
石头不管不顾,上前一步:“我最擅长刺探军情,你带我去。”
“不行,就不带你,铁大牛穿上盔甲,我们走!”
铁大牛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你好好养伤,这场仗有的是你发挥的机会,让那个瞎了眼的好好瞧瞧你的厉害,我不会输。”
石头握住了铁大牛的手腕,“刚刚你也受伤了。”
“害,我这点皮毛算个球,等哥上去多杀几个人头,给你助助兴。”
石头一脸担忧地看着铁大牛。
铁大牛被他看得不自在,“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宴家军出来的人,不是孬种!”
石头被铁大牛的气势感动,一把抱住了他,“大牛哥,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铁大牛你丫磨磨叽叽干嘛呢?大姑娘上轿啊?麻溜的,过来!”
石头目送着他们一行十人骑着马奔赴前线,手心攥得紧紧的。
都怪那个阉人!害得自己不能马上上阵杀敌!
周祁年正在研究如何排兵布阵,石头气鼓鼓地冲到了他面前。
“下一次让我去!”
周祁年头也不抬地说道:“养好伤再说。”
石头冷嘲热讽道:“如果不是你,我能伤?我不管,下一队必须安排我,我们十三营最擅长小队作战,好些经验足的人都被那个祁荣带走了!”
周祁年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远方,“倒也不是个废物,知道如何选人。”
“你任人唯亲!战场上的大忌讳!他要是临阵脱逃,害死的都是我们的手足。”
周祁年没有回答石头的话,只问了句:“我猜铁大牛也被他选上了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明知大牛哥跟他起了冲突,还让他随便选人!”
“他是上京兵马大元帅的侄子,学的东西不比你们少,只不过年纪小,没什么实战经验,总得锻炼锻炼。”
石头握紧了双拳,死死咬着牙关,像是要用眼神杀死周祁年一样。
周祁年抬头扫了他一眼,“脾气太燥,心性不稳,是战场大忌。”
石头愤然留下一句:“也比你是非不分,眼睛瞎好!”
周祁年嘴角扯了扯,无奈摇了摇头,反而是身边的暗卫上前低声问道:“督主,要不要……”
暗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周祁年一眼就把人给瞪了回去。
这名暗卫当时快马加鞭帮周祁年带回来了石头身世的消息,石头是五岁被石家村的一个老太太捡回去的,时间和失踪的地点都对得上,让周祁年更加确定了石头就是自己的弟弟宴时序。
但暗卫怎么也不明白,这人说话这么冲,曾经还打算谋杀他,周祁年竟然还留着活口。
周祁年心里知道这名暗卫不能留了,当初他一时心软留了贾一的命,却被他出卖,差点连累江妩。
有的人,该杀的时候,就需要毫不犹豫,周祁年摸了摸腰间的软剑,招来了那名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