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梨眼看着自家婶婶离开,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真的很没用。
寄人篱下没有底气,还不能给娘更好的生活。
从剑帮薛影办事路过东篱路的时候,看到了春梨正被一个男子揪着头发,狠狠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那男子穿得还是禁军的衣裳,他不得不管一管。
“你,谁手下的兵?没点纪律性?”从剑厉声一喝,男子松开了手,打量着他。
春梨捂着脸,咬着唇盯着自己的哥哥和婶婶,那副嘴脸,好像自己欠了他们十万八千两银子。
“你谁啊?关你屁事啊?”
男子的态度豪横,说话间就想揪青风的衣领。
从剑灵巧躲开,一脚将男子踹在了地上。
男子身旁的妇女大叫着:“打人了!打死人了!你把我儿子放开!打坏了你得赔!”
话音未落,躺在地上的男子就开始哎哟连天,打着滚嗥叫着。
春梨见过从剑一面,只有些眼熟,但犯不着让人家来管自己家的破事,冲他摇了摇头,“你别管了,他们是无赖。”
从剑掏出腰间的腰牌,“巧了,我专治无赖。”
从剑伸脚踢了踢还在打滚的人,“认识这个吗?”
那人立马不哭不喊了,跪在地上磕头,“小的有眼不识叹山,还望指挥使高抬贵脚,放了我。”
从剑嫌弃地踢开抱自己大腿的人,“你还不配,趁着我还高兴,给我滚!否则就不是领军罚,逐出军营这么简单了。”
男子抱着头,面如死灰,春梨的婶婶在一旁都看傻了。
“丑妮儿,他什么意思?你哥才刚进去,怎么就要被逐出军营?”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人家明摆着就是帮你的,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不认识他。”
“怎么可能不认识!”
婶婶说着就要掐春梨的胳膊,从剑扫了她一眼,“我奉劝你一句,大庭广众之下闹事,我有权把你抓回去慢慢审问。”
民不与官斗,在场看热闹的人离开散开,生怕被波及。
婶婶第一次进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还被自家儿子给吼了一句,“都怪你,没事儿进城来干什么?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春梨看着从剑离开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路见不平了,可自己以后还怎么跟婶婶相处。
江妩注意到春梨不见的时候,拉开门走了出来,刚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从剑。
从剑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走上前说了句:“终于找到你了,大统领四处寻你。”
江妩默默往后一退,装作不认识,别开了脸。
从剑扫了一眼她后面的房门,心里了然,“你在这里住?你看是今天跟我回去,还是我让大统领来接你。”
江妩心一惊,薛影怎么会还没死心,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