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没理会春梨的问题,只看向了周业霆,“世子,我知道你对我颇有意见,但我的女儿既然嫁给你了,那我们自然是一家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周业霆冷哼:“官场之事,岂能用裙带关系来维持?”
春梨不想知道他们讲为官之道,她只想赶紧找到人。
“侍郎大人,你就派几个人去找不行吗?小姐都失踪了一个时辰了,我担心她出事。”
江勉嫌恶地看了一眼春梨,“死了就死了,还能怎么的?没看我忙不过来吗?”
春梨一愣,哪儿有亲爹这样对女儿的。
即便是庶女,那也是他的亲骨肉啊。
春梨攥紧拳头,往后退了几步。
高门大院果然没有感情,苦了她家小姐了,举步维艰,在督主府依仗督主,督主不喜欢了便受苦,还不受娘家待见。
她往后的日子得多难啊。
春梨鼻头一酸,扭头就跑,却不小心撞进一个怀抱。
“你这丫头这么莽撞做什么?”
春梨抬头一看,是方霖,在这里见到老熟人,心里忽然就有了依靠。
“小姐不见了,自从跳完舞,就不见她人影。”
春梨哽咽着,不敢放声大哭,生怕被人说坏了规矩。
方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周祁年,他面不改色,没有一丝表情,让人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方霖只能宽慰道:“没事,也许是哪位娘娘想与她叙叙旧。”
这话无疑点醒了周祁年,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的柱子。
刚刚薛凝芝一改常态说那么多话,是不是已经见过江妩了?
春梨推开方霖,跑到了周祁年面前跪下,“督主,求你救救小姐把,她今日出来本就穿的少,更深露重,怕是又着了凉,以后就更难根治了。”
春梨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了周祁年的心里。
眼看着这些日子的坚持就要化为泡影。
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陛下要查她,薛凝芝步步紧逼,他身上还有那么多条人命。
江妩,我只能牺牲你了。
周祁年捏紧手心,闭上眼轻声吐出两个字:“回吧。”
“回?回哪儿?”春梨追问道。
方霖听懂了,立刻架着春梨逃离,“我让人送你回去,今晚这里不太平。”
春梨眼里挂着泪,“我一个人回?”
方霖正想跟春梨说些什么,被周祁年喊住:“方霖,该走了。”
“你自己保重,在这等着,我去叫人。”
春梨吓得身体都抖得如同筛糠。
这里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要出事吗?那小姐有没有事?
子时,焰火升腾,炸开朵朵绚烂的烟花。
行宫里的人,各怀鬼胎,没有一人入睡。
江妩睡了不知道多久,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她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男人的衣服。
是薛影的?
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刚刚直接陷入了昏迷,什么也不知道。
若非他真想做些什么,自己恐怕难以自保。
江妩掀开薛影的衣衫,发现自己衣衫完整,除了腰间的细链被解开外,其余没有任何异常。
他到底想做什么?
江妩翻身下床,刚推开窗,就凑过来一张人脸,“别想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