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仰起脖子，“怎么不能？我两天没吃饭了。”
春梨抿了抿唇，站在江妩身边，“小姐，要问什么？”
江妩比划了几句。
小孩看着她毫不客气问道：“你真的是哑巴啊？”
江妩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小孩不自在了。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欺负弱小。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江妩被这小孩彻底逗笑，连忙让春梨问他几岁了。
“我六岁了，当乞丐两年了。”
似乎是没料到他如此坦诚，江妩神色凝重了起来，让春梨让自己预先准备好的问题问。
“你爷爷是谁？”
“衙门的仵作。”
“为何要杀督主？”
小孩爱憎分明，一提到督主，眼里就迸发了恨意，“他该死！”
“我如何该死？”
所有人转头看了过去，发现周祁年踏入了房门。
一身黑色金线蟒袍，带着强烈的肃杀气息。
小孩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朝着周祁年跑了过去。
抡起拳头就往周祁年身上砸。
江妩疾步跑了过去，挡住了小孩的拳头，自己白白挨了几拳。
周祁年抬腿一脚踹开了小孩，冷冷喊了句：“方霖，丢出去喂狗。”
小孩被方霖提了起来，龇牙咧嘴冲着周祁年吐了口水。
“周狗，你害得我爷爷和同僚全死无葬身之地，你就该死！”
周祁年将江妩挡在身后，“你爷爷叫何名？我跟仵作都不打交道，何以杀他？”
小孩愤怒得像只小狼崽，双腿乱蹬，“我爷爷安连顺，衙门干了多年的仵作，结果因为一起杀人案，被你残忍杀害。”
周祁年皱眉，他最开始替皇帝做事的时候，都是直接出入大臣家里，不可能去衙门，更不可能去仵作家里。
江妩冲春梨使了使眼色，春梨立刻对方霖说：“小姐有话对督主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方霖将小孩夹在胳肢窝下，得了周祁年肯定的眼神后，跟着春梨走了出去。
门关上，江妩正打算去将自己写下的纸拿过来。
谁料直接被周祁年打横抱起。
江妩想推开他，去被他紧紧拥住，躺在了软塌之上。
“别动，让我抱一会。”
早上得了消息说她被针对，心里就不舒服。
谁知道回来听到于总管说她还敢一人独自对着拿刀的小孩。
万一那孩子是别人培养的死士，她恐怕早已没了命。
还好，只是个小乞丐。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江妩才动了动，抬头对上周祁年看似深情的眼神。
她稳了稳心神，从他怀里爬了起来。
将纸递给了周祁年。
周祁年快速扫过前面部分。
“所以，你是想要我借着韩丽蓉私通这件事，小题大做，掣肘礼部尚书？”
【不是掣肘，是罢黜，再扶我爹上位。】
周祁年眉眼深邃，盯着江妩，方才眼里的柔情荡然无存。
“你算计我？”
江妩坦然接住了周祁年的目光。
缓缓写下；【并非算计，是合作。你树敌太多，需要找个人转移矛盾，缓解你目前的困境。】
“我能有何困境？”
江妩匆匆提笔，笔迹潦草。
周祁年正好看到了那张纸的下半部分，她在关心自己。
嘴角倏然荡起一抹笑意，看向江妩的眼神，重新有了一抹柔和。
他抓着江妩的手在手中把玩着，“我听闻李成玉想轻薄你，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