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虚道奇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他能给我带来死亡的危机，又无法轻易杀死我。”
“魔教从没有跟铁血门联合，我只是利用铁血门的情报，让他们帮我找到虚道奇。”
杨辰默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让东方明月放弃跟虚道奇的比斗，他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也没有说这番话的底气。
这是东方明月的武道追求，阻人成道，那是生死大仇。
东方明月似乎明白杨辰的处境，轻笑道：“你跟虚寒月一起逛雪域，孤男寡女独处了这么久，虚道奇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还拿了神刀山庄家传的宝刀，以你的身份，虚道奇绝不会让你当他的女婿。”
“我很想看看你要怎么面对虚道奇。”
杨辰彻底愣住了，想想也是，自己一个无名小卒，无权无势，还是魔榜排名的黑道高手，神刀山庄自古就是名门正派，两者立场本就不同。
如今自己不仅拿了人家家传的宝刀，还跟人家的宝贝女儿独处了这么久，是个当父亲都无法忍受。
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杀了哪个人的心思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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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门，同样的大殿，同样两个人。
宋无缺恭恭敬敬地垂手肃立，身前是一个神秘的蒙面人，漆黑的宽袍严严覆盖着身躯，让人看不清。
神秘人并没有说话，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的寒意让宋无缺直冒冷汗，直到他快要坚持不住，寒意才陡然暗淡了下来，神秘人终于淡淡道：“我让你办的事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宋无缺沉声道：“我已经见过杨辰，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杀死他，拿回惊神刀，他的实力进步太快了，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握。”
神人冷哼了一声道：“你一贯做事周密，真要有心杀他，在北凉地界，他是逃不了的。”
“你故意放走杨辰，还让他拿着惊神刀，到底有什么打算？”
“给我一个不惩罚你的理由。”
宋无缺稳定心神，沉声道：“杨辰个人实力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对我们造不成威胁，让他拿着惊神刀，必然会引起窥视宝刀的人追杀，也会引起虚道奇的注意。”
“铁血门灭了神刀山庄，一统北凉，本就遭到各大势力的顾忌，李家也对之前的利益分配不满，我们需要低调。”
“穆行空小王爷已经亮出了穆王府的野心，正在整理南漠各大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兵出南漠，踏入争雄天下的序列。”
“新皇和赵家联合清洗王家，王家誓死抵抗，朝廷局势一片混乱，早就没有掌控帝国各大势力的能力。”
“方家已经联合神虎盟统一了西疆，野心同样不小。”
“天下最强的几大势力都有动作，随时会引起逐鹿天下的大战。”
“铁血门刚刚统一西疆，还没有彻底消化神刀山庄的底蕴，我们每一天都在强大，现在需要安稳。”
“让杨辰给这个江湖添一把火，江湖会更加乱，留着他对我们有用。”
宋无缺表面上不敢露出丝毫情绪变化，依然微笑道：“师傅，杨辰跟方家两位公子，魔门圣女，神刀山庄余孽，都有复杂的联系，放他入江湖，会为我们争取到消化神刀山庄底蕴的时间。”
“杨辰本人不仅实力高强，心机远远出乎意料，此人绝不简单，乃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我们发展大业也需要人才，未必不能让杨辰为我们所用。”
他希望能说服师傅，对待杨辰不是必须杀死他一条路，但黑袍人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发表具体意见，或许根本没有把宋无缺所说的话放在心中。
神秘人不再关心杨辰的事，声音低沉而威严道：“虽然我没有见过杨辰，但也了解一些他的事迹，我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好感。”
“杨辰的的事暂时我不管，由你做决定，但希望这个杨辰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大业。”
“到时候别怪我不顾师徒情分，你明白我的手段。”
宋无缺心中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以他的心性都差点忍不住，眼中溢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很快谦卑道：“师傅放心，我一定会让杨辰重新回到我们你的掌控之中！”
神秘人很满意宋无缺的态度。
淡淡道：“无缺，不要怪师傅无情，我们的大业不能有任何变故，为了我们的大业，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
“你要是舍不得杀杨辰，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杀，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宋无缺神色平静如水，心里一时之间翻过了很多念头，他对自己这个神秘的师傅感情很复杂。
师傅对他有传艺之恩，但也是师傅带他入了无间地狱，让他无法脱身。
自由就被师傅带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开始了艰苦卓绝的训练，训练的方法更是残忍，痛苦。
每一个被师傅带到那里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经历了同甘共苦的友情，也经历了背叛，厮杀的痛苦，他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师傅是铁血门有史以来最神秘的门主，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就算自己这个从小被师傅带大的传人，也不知道师傅的模样。
想起自己这些年做过的事，他有一个恐怖的猜测，师傅或许不仅仅是铁血门门主这么简单，他一定有另一个身份，一个比铁血门门主更厉害的身份。
他很想摆脱现在的处境，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力量反抗，甚至连表露出这种想法的意图都不敢有，只有无言承受这一切。
熟悉他的人都只看见他办事沉着冷静，心思敏锐，外柔内刚，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是门主最忠心，最有能力的心腹，却看不到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和耻辱。
他也有远大抱负和雄心，他也不想做一些违心的事，但他没有力量反抗，只能默默忍受，让自己成了一个自己都讨厌的人。
大殿的烛光昏暗，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很宁静，神秘人再次淡淡道：“继续追踪虚寒月的线索，一定要找到她，然后跟着她，不能伤害她，也不能让她离开我们的眼线。”
“她是我们对付虚道奇最重要的砝码。”
“这件事你亲自去做，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大厅中只剩下宋无缺一人，他冷漠地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