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
    敬畏他,却如同敬畏神灵。
    这并非是他们的问题,而是这里的官吏们,对于地方百姓的掌控过甚,御使百姓如同御使奴仆。
    他们对官员都敬畏的如此,更何况是秦风!
    可这副乖顺如奴仆的景象,却让秦风心底升起无尽怒火。
    他想做的,是所有庆人,都能堂堂正正的站起来!
    可偏偏的,这里的官员们,却让这些百姓,甚至连这卫所里的兵马,都尽数跪下。
    悲痛之心,难以言喻。
    只是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所能解决的。
    “找些绳子,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捆好了。”
    秦风烦躁的丢下一句话。
    那名领秦风进来的老兵最先反应过来,爬到远方去取绳子。
    等秦风的骑兵抵达,将整座山寨彻底控制住时,这里的卫所兵已经开始在相互捆人了。
    他们真的很听话,甚至都没有任何反抗,被驯化的如同绵羊一般,让秦风对他们生不起半点火气。
    地方百姓柔顺到这种随意拿捏的地步,真的是好事儿吗?
    等到了天黑之时,这处军寨也被彻底翻个底朝天,查了个清清楚楚。
    “王爷,此地有卫所兵三百六十人,年轻女子两千余,其中有两百多女子被关押在牢房内,还有一百多位不满十岁的童女。”
    很快,便有被关押的女子送到这里,她们神色憔悴,无比疲惫。
    只是眼中还有着一抹倔强。
    秦风命人将这些女子释放。
    “你们是如何到这里的?”
    忽有女子强行提起精神,标标准准行了一礼,叩拜在地,用字正腔圆的大庆雅言答道。
    “回王爷,罪臣之女是按大庆律法,收押在此地,想要用我供我父昔日同僚享乐!”
    秦风略微愣住。
    大庆罪臣家的女眷,多被关押在京都的教坊司。
    可却出现在这里。
    “你父犯了什么罪?”
    “朝廷说我父曾送给凉国公蓝田重金,因此被定为叛逆余党论处。”
    秦风点了点头。
    蓝田反叛这事儿,断然是无法翻案。
    这罪女本该被送往京都教坊司的,可却被私自截留了下来,被关押在此处。
    用膝盖想秦风都清楚,定然是某位官员看上了此女,想要收用,只是中途出了些意外。
    “你为何又被他们关押?”
    这女子惨笑一声。
    “我与杭州府一名镇抚之子早已定下终身,楚郎早已许诺会救我出去,我又怎能从了那老贼梁成晖!”
    “枉我一直将他视为亲伯父,他却对我有如此龌龊之念,我不愿。”
    秦风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复杂的勾连在里面。
    倒是毛鸿凑到秦风身边,小声道。
    “这梁成晖,应当就是嘉兴府的监察御史,二月时曾上奏朝廷说是恶疾发作而死,但锦衣卫的消息是似乎是被人杀死,臣派人去查了,至今不知具体详情。”
    秦风点了点头。
    转头望向那女子。
    “梁成晖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可知晓?”
    女子却是瞬间愣住。
    “那老贼死了?哈哈!当真是大喜事!大喜事!若不是他,我父如何会被害死!如何会被害死!”
    秦风挥了挥手。
    这嘉兴府内,真的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