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沁尔真的王叔压着心头的心思,目光逡巡过众人,“我们的人马足够的多,就算是计划有变,从明日一早的突袭变成了今夜的迎战,我们也不怕!
    “我们才是草原真正的主人!
    “夺回我们的土地,夺回我们的牛羊,回到我们的祁连山!
    “将这些西北军,给我赶尽杀绝!
    “勇士们!我们无需畏惧,要畏惧的,是他们!他们该为自己当年的罪行颤抖!
    “出击!
    “我们别无退路,只能勇往直前!”
    慷慨激昂的怒吼!
    声音落下,他拿起腰间皮囊酒壶,仰头狠狠灌了一口。
    粗鲁的抹掉下巴上的酒渍,翻身上马。
    “我们十一部,是团结的十一部,是共存的十一部。
    “三万人马,一万五同我正面迎敌、
    “另外一万五,由肉氏统领率领,偷袭西北军大本营!
    “傅珩被炸死,赵巍帅军出击,军中空虚。
    “勇士们!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
    “徐大人!西北方向有异动!”
    风雪里,西北方向的巡防兵急促回来回禀。
    徐西宁吁了口气。
    西北的战场,也是让她赶上了、
    不慌不忙,徐西宁道:“赵将军拖住一部分,就算是敌军袭来,人数也不会太多,我们有小三万人马,将军挑出一万擅长打守卫战的,留在营地。
    “另外两万,从背后绕过去,一部分绕到赵将军对面,一部分绕到来突袭我们的人对面。
    “突袭的,选擅长闪电战的,傅珩之前有练过吧?”
    那将军点头领命。
    一场鏖战。
    从深夜拉开。
    出去突袭的人打的难不难,赵巍打的难不难,徐西宁不知道。
    但她打的,是真难。
    从黑天打到白天,从白天再打到黑天。
    防守的将士倒下一茬又一茬。
    徐西宁从京都到西北,赶了几个月的路。
    全靠在营帐里那一顿晚饭支撑着全部的体力。
    嘴里叼着参片,手里拿着长鞭,手臂的旧伤再次复发,腿上中了两箭,甚至她一鞭子朝对方抽去的时候,若非五福扑来,她后背就被砍了两刀。
    心有余悸,差点丧命。
    这是徐西宁打的最狼狈的一仗、
    穷凶恶极的匈厥人派出了全部的力量,像是哪怕死也要咬上西北军一口、
    足足打了三天。
    不息昼夜。
    血流成河。
    总算是——
    侥幸获胜。
    躺在冰冷的雪地里,那血甚至看不到是白色的。
    红。
    全部都是红,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刺目的红色。
    西北军在打扫战场,军医在救治伤员。
    上一世,她也这样穿梭在尸体中,寻找自己的同伴,挖出来,救回去。
    上一世——
    是一场烈火。
    这一世。
    没有烈火了。
    没有全军覆没了。
    她们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