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宁拿着那张大弓,嘴角勾着一点点近乎残忍的笑,“可能我在战场杀琉倭人的样子,你们没见过,所以才会对我有什么误会,觉得我年纪轻轻十五六岁,很好欺负,以至于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我再说一遍,交出凶手。”
    “你怎么能滥杀无辜!”被杀的人倒在地上,血流了半地,他旁边的人,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哆嗦着质问,“找凶手,自然有刑部,有大理寺去找,你有什么权利滥杀无辜。”
    徐西宁拉弓对准说话的人。
    那人瞳孔猛地一颤,哆嗦道:“我又不是凶手。”
    徐西宁手中,黑漆漆的箭头指着他,“三年前,傅珩从战场立功回来,进门便被镇宁侯府一碗毒药灌得险些丧命。”
    没人知道徐西宁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但是傅珩猛地转头看向徐西宁。
    他知道。
    徐西宁手里的箭,稳稳的指着刚刚说话的人。
    “你问我为什么滥杀无辜?
    “他可不无辜,当初傅珩喝下去的那毒药,可是他给的傅筠。”
    那人顿时神色激动,“你胡说,他人都死了,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徐西宁的箭尖一下指向了大理寺卿旁边的光禄寺卿。
    光禄寺卿甚至未及开口,在徐西宁箭头指过来的那一瞬,膝盖一软,扑通跪下,“是皇上让我做的,我没办法的,当时他正好在光禄寺当值,我就让他去办了。”
    皇上听了普元寺方丈的话,觉得镇宁侯府兵权太重。
    所以除掉了傅矩。
    毒害了傅珩。
    给了傅筠世子的封号。
    好好一支傅家军,被打散。
    死的死,没的没。
    而当初给傅珩下毒的人,徐西宁和傅珩追追查查,前几天才追查到这一步。
    此时,黑漆漆的箭头瞄准光禄寺卿。
    光禄寺卿涕泗横流,“我真的没办法的,我要是不办,就是抗旨不尊,我冤枉的,不要杀我。”
    他的话惹得四处震惊。
    徐西宁二话没说,直接一箭放过去。
    一箭刺穿咽喉,当场毙命。
    “我不杀一个枉死之人,我再说一遍,交出凶手,别让我对你们挨个下手!”
    弓箭回旋,又指回了刚刚质问徐西宁的那个人。
    那人才震惊于自己的同僚竟然参与毒害傅珩。
    傅珩的军功,那可是实实在在的。
    他们怎么……怎么能给傅珩下毒?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光禄寺卿,看着身边已经断气的同僚。
    徐西宁冷笑,“怎么?觉得自己心里坚定的东西动摇了?这才哪到哪,说不定,你最信赖的那个人,让你崩塌的更厉害。
    “三、
    “二、
    “一!”
    声音一落,徐西宁直接指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刚刚阴沉的面孔上,此时僵裂愤怒的恐惧,“你要杀我?”
    “杀不得吗?”徐西宁问。
    大理寺卿冷笑。“天下读书人都知道,任是谁杀读书人,我都不会杀,我是对他们最好的,你大可以去打听,这些年,我捐助过多少寒门学子,帮助过多少穷苦人家。
    “你若是杀我,就是惹怒天下读书人!”
    “是吗?”就在大理寺卿声音落下那一瞬,国子监祭酒带着三个学子,气势汹汹从旁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