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低声道:“这话暂时别告知我母亲,她不知情。”
    只她与父亲还有阿争知道。
    宋芙了然点头。
    下午,她便呆在阮家,与阮瑜一道陪着阮伯母,陪她聊天叙话,围炉煮茶。
    在宋芙的带动下,阮伯母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好。
    与此同时。
    皇宫,养心殿。
    皇帝坐在龙床上批阅奏折。
    对皇帝来说,这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不容许任何人染指。
    当然,若是二皇子与皇贵妃没出事,他必定不是这样的态度,可如今嘛……
    皇帝皱着眉甩开又一个弹劾二皇子的奏折,只觉得脑门儿一突一突的疼痛。
    又是为了这些事!
    “李宁海。”皇帝喊了一声,李宁海立刻端着一盏茶,迈着小碎步出现。
    “陛下,奴才在。”
    皇帝接过李宁海准备的参茶,浅饮一口,觉得心情舒畅了几分,连怒火都消散了些。
    这才道:“早前吩咐你调查的事,如今还没有结果吗?”
    “程钰不在京中,你便不做事了吗?”
    皇帝的语气绝算不上友好,他抛却了不怒自威的深沉,用拔高的音量昭示他的愤怒。
    李宁海动作利索的跪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说完,李宁海又犹犹豫豫道:“老奴……的确有些线索。”
    皇帝动作微顿,声音十分冰冷,“说!”
    有了线索却不主动禀报,他倒是想听听,是怎样的线索。
    李宁海低垂下头,“经过老奴的查证,二殿下府中的那位管家……似有些不对。”
    皇帝一怔,握着茶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李宁海没给皇帝缓冲的时间,继续道:“审问二皇子府下人时,有人没扛住严刑,招了。”
    “说是在二皇子府中曾亲眼瞧见那位管家……亲,亲吻皇贵妃娘娘的……脚背。”
    砰!
    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陛下!”李宁海忙担忧抬头,却瞧见那茶盏在皇帝手中被硬生生捏碎!
    天可怜见,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的皇帝竟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李宁海只能认为这是爱情的力量。
    皇帝的手被碎裂的瓷片扎伤,有鲜血低落在明黄的衾被上,他眼神阴沉,周身氤氲着杀意,咬牙切齿道:“继、续、说。”
    李宁海不敢耽误,忙继续道:“听那些人说,皇贵妃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去一趟二皇子府。”
    “便是二殿下当初被禁足的时候也不例外,而每次去,都会私底下与那位管家交谈。”
    “老奴还查到,那管家是皇贵妃娘娘入宫前的旧识,两人从小就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
    砰!
    皇帝一把将手中的碎瓷片砸了出来。
    噼里啪啦的,直接对着李宁海砸来,李宁海自不敢躲,只得硬生生的承受这一切。
    “贱人——噗!”
    皇帝咬牙切齿的喊出两个字之后,便“噗”地一声直接吐出血来!
    李宁海大惊,顾不上被碎瓷片割出的伤势,连忙起身一边扶着皇帝一边大喊太医。
    很快,小神医江靖与几位太医便迅速出现。
    李宁海被挤到一边。
    他站在人群之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被碎瓷片割开伤口的血,淡漠的眼神落在龙床之上。
    陛下如此待他,可不能怪他不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