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哭着点头，这站起身用衣袖擦着眼泪。
林云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林祗，沉声道：“老五，过去看看！！”
林祗这才来到马季的尸体前，先是抬手摸了一把他前额弹孔边缘溢出的血迹，沉声道：“血还没干涸，但已经粘手了，说明马季死亡不久，估计是一个时辰内！”
“还有他面目狰狞，显然是生前非常愤怒，应该是与刺客相熟，甚至有可能吵了一架！被刺客突然开枪击毙！”
“所以，死后的表情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了！”
而林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林轩和林弗陵意图谋反的事，皱眉道：“熟人作案，看来是灭口啊！这案件背后难道还有其他黑手？”
林云明知故问，其实他心里怀疑的目标只有两个，有一个是东太后，另一个就是林轩。
只有这两个人才有胆量，在他眼皮底下搞暗杀。
而上一个这么做的是襄帝林谚，但这两件事性质完全不同。
楚胥点点头，忽然发现掉在马季椅子下面的折子，连忙弯腰捡起来。
展开一看上面全都是人名，还被朱砂笔画圈，他皱眉道：“陛下，您看着折子上被画圈的人名眼熟不？”
林云定睛一看，抬手用力将折子夺过来，一偏一篇的快速翻阅，越看面色越难看。
这是大端文武百官的花名册，从七品至正二品应有尽有。
而但凡被画圈的名字，居然都是林轩做太尉期间的官员。
还有少部分各地区的官员，尤其是看到凤阳郡，还有不少牛背村出来的武官，让林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虽然还不确定马季留下的折子，特指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必然是互相勾结，也可能是一份朋党的名单。
凭林云的机智，岂会看不出，马季是明知必死，故意留下的破绽。
但这也太隐晦了，林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猜的出来？
他总不能直接去问林轩啊？
估计问了，林轩也会想方设法的敷衍，必然是不会透漏分毫了。
“朋党…真该死啊！！”
楚胥苦涩道：“陛下，您这样判断，是不是有些武断了？历史上朋党乱政虽然威胁不小，但马季的死，显然已经超出了朋党的边界！”
楚胥刚在西域回来，同样是还不了解具体情况。
本来他还赌气林云挑拨了他们叔侄的关系，不想参与这个案件。
但得知马季的死，让楚胥突然意识到一丝蹊跷。
林云挑眉道：“不是朋党，又是什么？”
“陛下仔细想想，马季曾是兵马大都督，掌管我大端五大军区十几年之久，他的死不能单纯归纳为普通的政治斗争，或是贪污腐败！”
林云顺着他的思路一想，心里咯噔一下：“你是想说军变？”
“老臣不确定，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这时，一直在查验尸体的林祗终于找到了击穿马季头颅的弹头，隔着白手帕弯腰捡起来，擦干净上面干涸的血迹，说道：“父皇，这弹头找到了！！上面写着广元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