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蔚为壮观。
    ……
    在剑气近急冲之时,铜人祖师身边悄然浮现了一道戴斗笠披黑袍的身影,正是曾经在青苍城被徐凤年踩烂了头颅的一截柳——李凤首。
    本该死得不能再死的他如今却是像阴魂一般再度出现在此处。
    而铜人祖师对此似乎毫不意外。
    毕竟李凤首是那蛛网的缔造者,北莽头号大谍子,号称可以坐在女帝陛下榻上议事的男人李密弼唯一的儿子。
    虽说李凤首这个私生子见不得光,但李密弼还是为其做了万全的准备这才能在看似神魂俱灭的情况下用那蛰眠大缸强行转移了李凤首尚未泯灭的最后一点神识。
    只是如此逆天行事的副作用也很明显。
    此时李凤首斗笠之下的脸庞形如厉鬼,移动间不小心露在黑袍外的手臂更是惨白如雪毫无血色可言,肌肤下一条条青色的经脉更是清晰可见。
    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只是外貌上的。
    更重要的是李凤首在真正死过一次后性格已经变得扭曲激进了起来。
    就比如现在。
    “为什么要答应让黄青先上?
    这可不是讲究什么武德的江湖,这是不讲下限的战场!”
    铜人祖师双臂抱胸,神情冷淡。
    见到铜人祖师不理自己,李凤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是了,你这老家伙根本不在乎北莽的死活,你只在乎那扇你没资格去开的天门!
    可惜了,你既然争不过太安城里的那头老狗只能选了北莽,那么北莽要是输了,你如何借气运开天门?
    你可是不得不在乎啊,哈哈哈!”
    听见李凤首的讥讽,铜人师祖终于是转过了脸来看着那被斗笠遮盖看不清面容的李凤首嗤笑道:
    “我这辈子很长,所以见过很多天赋惊人的年轻人。
    只不过这些年轻人里并没有多少能活到最后。
    因为他们这个天下是围着他们转的,他们就是这个天下的主角,所以他们做事情从来不讲退路。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死得很早,死的也很惨。”
    听出铜人祖师是在暗指自己身死一事的李凤首冷笑道:
    “是吗?
    那徐凤年为何还不死?”
    铜人师祖讥笑道:
    “你也配跟徐凤年相提并论?”
    李凤首猛地抬起头露出斗笠阴影下的恐怖面容恨道:
    “我不配?!
    我李凤首十四岁便入了金刚境,二十岁就跻身指玄,放眼天下上下一甲子,除了李淳罡,还有谁能比我李凤首更值得‘天才’二字?
    他徐凤年算什么?
    十四岁的徐凤年只知道哪家青楼的花魁身子软!
    这废物不过是命好罢了!
    我会死在他手上,只是个意外!”